江大成自己善良,很喜歡心地善良的白竹,皺眉心疼道:“這是人家賠你的藥費,我怎麼能拿?拿著吧,你不是還要去找你哥嗎?拿攢路費吧!”
白竹一聽:對啊,自己不能總待在這裡,等有盤纏了,就要去找張鳴曦啊!
白竹抿抿唇,接過銀子,又覺得不妥,描補道:“大叔,我先收著,你要用錢了告訴我。”
江大成笑著點頭,燕子攙扶著白竹去他房間休息。
當著外人白竹不能摟褲子看大腿,這時沒人了,他關上房門,脫下褲子一看,大腿上青了好大一塊,一個腳掌印像長在上面似的猙獰可怖。
白竹揉著大腿,疼得淌眼淚,想到張鳴曦,委屈得不得了:鳴曦,你在哪裡啊?你再不來,你夫郎要被人打死了!
江大成本就喜歡白竹勤快懂事,今天親眼見他奮不顧身來救燕子,替燕子捱了一大腳,又感動又欣慰,心裡對他的喜愛更進一層。
這件事後,江大成對白竹更好了,簡直是和藹可親,疼他不比疼燕子少多少。
這件事後,江燕子有了心事。
她十四歲了,該說親了。
他爹捨不得她嫁人,想招上門女婿。
但鄉下人腦子古板,總覺得上門女婿低人一等,生的孩子都不能和自己姓,不是走投無路,活不下去,沒人願意做上門女婿的,所以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拖到現在。
白竹家有三兄弟,家裡不指望他傳宗接代,他一人孤身流落在外,不是送上門的女婿嗎?
何況,他長得這麼好看,這麼能幹,對她這麼好!
燕子春心暗動,芳心暗許,單方面把白竹當作自己將來的相公,有空就和白竹待在一起,對他更是體貼入微。
幾番試探下來,白竹對她雖好,但坦坦蕩蕩,不涉私情。
燕子一個小姑娘,不好意思太過主動,只能另闢蹊徑。
她以家裡沒漢子,爹老了,她一個姑娘家撐不起這麼大的店為由,攛掇著江大成認白竹做乾兒子,先把他留下來再說。
江大成本就喜歡白竹,又懂女兒的心思,哪有不答應的?
就這樣,白竹第一次有了疼愛他的乾爹,有了他疼愛的乾妹妹。
認了乾爹,真正成了一家人了,三人相處得更加輕鬆自在。
白竹磕頭認乾爹的第二天早上,江大成把他喊到灶屋,笑眯眯地道:“小竹,你既然給我做了兒子,我這一身手藝自然要傳給你。從今天開始,你在灶屋幫忙,讓燕子去前堂招呼客人。”
白竹嚇一跳:這時候的人,手藝就是安身立命的本錢,哪個有手藝的不是捂得緊緊的,生怕別人偷了去,怎麼幹爹這麼大方?
這些手藝都是要傳給子女的,他一個乾兒子,怎麼能學人家的傳家寶?
白竹嚇得後退一步,扶著後門的門框,身子藏在門裡,探出一個頭望著江大成道:“謝謝乾爹。我不學,手藝傳給燕子妹妹吧!”
“炒菜看著輕鬆,其實極累人。客人一多,雙臂不停地揮動鍋鏟,一天下來,手臂要斷了!燕子一個姑娘家,還是不要這麼辛苦吧,你在灶屋炒菜,她在前堂招呼客人,收收錢,輕鬆點。”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你們兩口子將來一個負責炒菜,一個負責收錢,豈不妙哉!
江大成話都說到這裡,白竹再推辭,就是想偷懶做輕鬆活計了。
白竹進退兩難,一時躊躇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在這裡呆不長啊,他要回家啊!
白竹猶豫了一下,雖然學了手藝多了一條出路,但他遲早要回去,不能在這裡炒一輩子的菜,話得說清楚。
白竹抿抿唇,目光堅定地望著江大成道:“乾爹,我還是不學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