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白竹摸過自己的竹筒,抱在懷裡,沉沉睡去。 想做的事情順利完成,白竹放鬆心情,這一覺睡得既香且沉。 “小白,醒醒!”白竹被劉大根喊醒時還是懵的。 他睜開眼睛 ,迷茫地望著劉大根發呆,半晌才道:“張大叔,這是哪裡?” 劉大根暗笑他糊塗,到底是年紀小,換個地方就摸不清東南西北。 劉大根笑道:“你忘了嗎?昨晚走到這裡天黑了,黑燈瞎火的走不了。幸虧有個破廟,我們在這裡休息了一晚。快起來,該走了。” 白竹應了一聲好,揉著眼睛坐起來,撩起眼皮偷偷望了一眼,王麻子躺著還沒起來,他們的竹筒還在老地方,看樣子還沒來得及喝水。 白竹打了個哈欠,擰開自己的竹筒喝了一口水,裝作不在意地樣子道:“張大叔,你們的冷開水夠喝嗎?如果不夠,我倒些給你們。我要倒點出來洗臉了。” 劉大根拿起竹筒,見只剩下半筒水,他仰頭喝了兩大口,把竹筒遞過來道:“水不多了,我倆人不夠喝,你勻些過來吧。” 白竹忙倒了半筒進去,搖搖手中的竹筒道:“省著點喝吧,我也只剩下這麼點了,捨不得倒了洗臉了。” 說著,很自然地又喝了一口。 劉大根又喝了幾口,王麻子生怕他喝完了,一骨碌翻身坐起來,扯著劉大根的衣服下襬,皺眉去搶竹筒:“給我喝點,你都喝完了,想讓我渴死嗎?” 劉大根把竹筒遞給他,罵罵咧咧地道:“少不了你的。你這人,為了一口吃的翻臉,一口喝的也能翻臉。” 王麻子搶過竹筒,仰頭咕嘟咕嘟的一口氣喝完,抹抹嘴巴,撇嘴道:“昨晚吃了葷菜,嘴裡幹得發苦。你把冷開水水喝完了,我就只能找生水喝了。” 劉大根不理他,咂吧著嘴道:“這水怎麼味道怪怪的?” 白竹心一跳,又喝了一口水,也跟著咂吧兩下嘴,皺眉道:“好像是的,不怎麼甜,有點澀。不知道那夥計怎麼做事的,大約是偷懶,壓根就沒燒開。” 說著,起身來到廟外,把竹筒裡剩下的一點水倒出來洗了臉,嘟囔道:“既然不好喝,我也不喝了,生水還甜些。” 說著,望著王麻子手裡的竹筒,關心地道:“王大叔,竹筒裡還有水嗎?別喝了,倒掉吧,待會兒我去灌生水。” 王麻子仰頭把最後一點水倒進嘴裡,笑道:“你們就是窮講究,哪有什麼怪味?我覺著好的很,比喝生水強。” 他一個糙漢子,吃東西囫圇吞棗,牛嚼牡丹,哪裡能分辨出水裡細微的差別? 白竹見倆人毫不覺察地喝光了水,悄悄舒了口氣,現在罪證都下肚了,坐等等見效。 劉大根拿出幾個雜糧饅頭:“一人吃一個,吃完了好趕路。” 白竹見他到現在還在裝模作樣,口口聲聲地說要趕路,也不揭破他,裝作一無所知地接過饅頭,一邊吃一邊暗暗觀察著他們的舉動。 王麻子坐在門外的石坎上,幾口吃完了饅頭,伸手還要,劉大根衝他使了個眼神。 王麻子愣了一下,想起了自己今天的任務。 他縮回手,捂著肚子,一臉痛苦地叫道:“哎喲,肚子疼!腸子要斷了!怎麼疼得這麼厲害?肯定是昨晚吃的菜不乾淨!” 白竹見他一個糙漢子,捂著肚子,皺著眉頭裝病,心裡暗暗好笑:不用演,等一下就會真疼! 白竹一臉焦急,擔憂地道:“王大叔,怎麼突然肚子疼呢?忍一下,去山腳找個郎中看看吧!” “不行啊,疼死了,走不了!”王麻子哼哼唧唧地道:“劉兄弟,你趕快下山,找個郎中來給我瞧瞧是怎麼回事,哎呦,要疼死了。” 他開始兩天還記得叫張兄弟,後面就是劉張不分,亂喊一氣,白竹裝作聽不見,沒有絲毫疑心。 劉大根裝模作樣地伸出手摸了一下王麻子的額頭,又掀開他眼皮看看,焦急地道:“吃壞肚子了,額頭髮燙,只怕還有其他的毛病。白竹,他走不動,你在這裡照顧一下,我趕快下去找個郎中來看看。” 白竹故意道:“等你請了郎中來,王大叔疼都疼死了,不如我們兩個攙著他下去找個郎中看看,還快些。” 劉大根還沒說話,王麻子頭搖的撥浪鼓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