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很不高興,氣沖沖地倒頭就睡。
“雖然不怕他家來找,但白竹留不得了。我看他沒那麼簡單,夜長夢多。明天早上你裝病,就說肚疼走不了,留白竹在這照顧你。我藉口給你找郎中,下山去找買家。明天天黑回來,帶著你們下山。趁天黑看不清楚,就說僱了牛車,連夜去找張鳴曦。只要他上了牛車就跑不掉了。”
“可以倒是可以,但明天準能找到買家嗎?”
“能,我有個遠房親戚在這裡。他們村子裡有個四十多歲的老鰥夫,有幾個錢,就是喜歡打人,前面幾個媳婦都被他打死了。早想再找一個,但在本地名聲臭了,沒人願意送死。我動手之前聯絡過,他願意買,我明天去找他。”
“那再合適不過,一拍即合。我跟你說,這種老鰥夫想婆娘想瘋了,你得多要幾兩銀子。這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搞得一身傷,不多要點銀子可就虧大了。”王麻子越說越興奮,聲音也大起來了。
“小點聲!我原來想把白竹賣到窯子裡,他長得好,應該能賣個八九兩銀子。現在破相了,窯子不會要他了。不知道能不能賣個二三兩銀子。”
“不行,二三兩太少了,最少要五兩!”
“你說五兩就五兩啊?我還想要五十兩呢!不是我要不要的問題,關鍵人家願不願意給那麼多!”
王麻子嘆了口氣,沉默了一下,堅持道:“這樣,你開口要六兩銀子,和他慢慢還價,最少要賣四兩。”
“三兩都不知道賣不賣得掉,還四兩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娶個小哥兒也才要三兩銀子,他一個嫁過人的夫郎,能比人家小哥兒還貴?”
“那老鰥夫不是愛打人,沒人敢嫁嗎?說不定捨得多花一點錢呢。再說了,你多要點錢是為白竹好。說不定人家看在銀子花的多的份上,沒那麼快就打死他呢!”
劉大根笑了一下,罵道:“就你歪門邪理多。”
王麻子跟著笑了一聲,獻媚地道:“這一趟我可沒少出力,你可不能只用一兩銀子打發我。”
“你要多少?”
“你不是說了嗎?平分!”
劉大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默默盤算,半晌才道:“平分可以,但是這一路吃喝都是我的,車也是我僱的,我得先剔除一兩銀子,剩下的才能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