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今天的事都是劉杏花鬧出來的,他一下子又生氣了,起身拉了兩個寶貝兒子摟在懷裡,呵斥道:“雖然你是清白的,但我也沒有打錯,都是你不賢鬧出來的!你想想你說的是人話嗎?還好意思汙衊大嫂,汙衊白竹,鳴曦沒打死你都是你走運!”
他越說越氣,怒罵道:“大嫂現在要和我們一刀兩斷,你滿意了吧!我老實告訴你,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念舊情,一紙休書送你出門!”
劉杏花聽了這話,又驚又怒,但總算鬆了口氣:既然說到下次,看樣子這次是不會給自己休書了,又逃過一劫。
她抹抹眼淚站起來,嘴裡連說再不敢了,心裡卻對張樹山怨恨無比,張樹山靠不住,關鍵時刻幫著別人欺負自己,自己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還得另想辦法。
看來只有靠張紅玉了,一定得想辦法讓她勾搭上陳鵬舉,嫁進陳府,自己和兩個兒子跟著享福!
她摸摸腫脹的臉,想起張樹山的無情無義,下手之重,又恨起他來,都是姓張,他怎麼差張鳴曦那麼多!
張鳴曦為了白竹那個賤貨,不惜背上犯上的罵名,竟然想打她!
可張樹山聽了白竹那賤貨無中生有的幾句話,把她打得鼻青臉腫,頭髮都扯掉了一大縷!
想到白竹,劉杏花心中的怒火騰騰燃燒,壓都壓不住:賤貨,你敢挑撥離間害我捱打,你等著,不給你一頓好的,我劉杏花誓不為人!
賤貨,張鳴曦不是拿你當心肝寶貝嗎?別人說都不能說一句嗎?
哼,等我想個好法子,讓張鳴曦見都見不到你,我看他能怎麼辦?
雖然辦法還沒想出來,但一想到白竹和張鳴曦分離,倆人看不見,摸不著,痛苦得要死的樣子,劉杏花心裡湧起一陣快意,被打得歪斜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
被她重重詛罵的白竹哪裡知道有人想害他呢?
他現在正窩在張鳴曦懷裡委屈巴巴的抹眼淚呢!
今天劉杏花大鬧一場,攪散了飯桌且不說了,還滿口噴糞,說白竹和李立維有一腿,說兩婆媳偷人兩父子!
白竹可氣壞了,明知劉杏花是胡說,明知張鳴曦不相信,還幫他出氣,可他就是覺得委屈!
張樹山一走,當著外人他也不好說什麼,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招呼大家繼續吃菜。
可鬧成這個樣子,大家沒心思吃了,都起身走了。
三嬸幫著收了碗筷洗了,勸慰了胡秋月一番,見大家都哭喪著臉,她待不住,也走了。
人一走,家裡安靜下來,胡秋月氣得坐不住,唉聲嘆氣地去睡了。
白竹忍著氣料理了牲口,和宴宴一起把屋子和院子打掃乾淨,也悶悶不樂的鑽被窩去了。
張鳴曦見天色已晚,乾脆讓宴宴去睡,自己關了大門也上床了。
他掀開被子鑽進去,見白竹面朝牆壁,窩在床裡,縮成小小一團。
張鳴曦心疼地一把摟住他,低聲道:“離那麼遠幹嘛?天冷,過來貼近點熱乎。”
誰知白竹像睡著了似的,一動不動,也不往他懷裡鑽。
張鳴曦仔細聽了一下,見他呼吸粗重,一聲長一聲短的,知道他沒睡著,小孩子不理他,在生悶氣呢!
可把張鳴曦心疼壞了,忙一隻手撐在床上,支起身子,一隻手去搬白竹的身子,柔聲道:“竹子,怎麼不理我?”
白竹倒是沒有繼續和他犟,雖然沒有說話,但順著他的動作翻身平躺著。
張鳴曦低頭一看,見白竹小臉寡白,秀氣的鼻頭通紅,正扯風箱似的翕動著,雙眼緊閉,密簾似的長睫毛溼漉漉的,抖個不停。
小孩子哭了!
張鳴曦都快心疼死了!
小孩子今天受了大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