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怕他哭,捨不得硬放他下來,一時情急,想不出辦法。又怕胡秋月覺得他在偷懶,一下子臉都急紅了,低頭柔聲哄道:“揚揚乖,下去玩一會兒,哥哥空了一定抱你玩。”
張鳴揚才不管他有空沒空呢,只知道死死地摟著他大哭,一個勁兒的喊道:“我不下去!哥哥抱”
白露雖然年紀小,但從小在那樣的家庭長大,從小見著白竹捱打捱罵,很會看臉色。
他偷偷瞄了一眼胡秋月,見她笑眯眯地,並沒有面露不悅,但白露還是怕胡秋月覺得自己在趁機偷懶,幫不上什麼忙,是來騙吃騙喝的混日子。
這樣一來,不但對自己印象不好,還連帶著二哥被人看不起。
二哥明明和哥夫過得好好的,可別因為自己影響了他。
想到這裡,白露顧不上心疼張鳴揚了,忙伸手去扯緊緊抱住他脖子的小手,著急地哄道:“揚揚乖,先下來玩一會,我等一下抱你。”
張鳴揚可不知道他的為難之處,在他幼小的心靈裡,只知道哥哥好不容易來了,可不能輕易放開他。
他不管不顧地抱著白露大哭,大聲嚷道:“我不!我要哥哥抱!”
白露沒了辦法,一手託著張鳴揚的屁股,一手按著他的小手,他怕扯疼張鳴揚的小手,又捨不得使勁去扯,只得為難地看了一眼三嬸。
三嬸忙上前來抱張鳴揚,哄道:“揚揚乖,哥哥要幹活,不要影響他。”
張鳴揚見他娘想要來抱他,生怕被他娘抱走,急得大哭。
他用勁死死地抱著白露,癟嘴大哭,委屈得抽抽噎噎,話都說不清楚,眼淚滾珠子似的往下淌,臉都哭紅了。
三嬸心疼得不得了,忙伸手給張鳴揚揩 眼淚,和白露商量道:“要不你抱著揚揚玩一會兒,我來和泥,好不好?”
還不等白露回答,張鳴揚含著眼淚望著他娘連連點頭:“好!”
白露沒了辦法,又心疼他哭得可憐,只得抱著他在院子裡轉悠。
三嬸拿起鋤頭繼續和泥,不時地望望白露的背影。
胡秋月笑道:“想不到揚揚倒是和白露投緣,一看見他就要他抱。”
三嬸又望了一眼白露抱著張鳴揚的背影,搖頭笑道:“誰說不是呢?說起來也真是奇怪,就是小竹生日時見過一面,就天天唸叨著。今天好不容易看見了,就要他抱著,不下來了。”
胡秋月笑道:“小孩子就是這樣,喜歡誰也沒理由的。他喜歡白露就讓白露抱著吧!”
三嬸苦惱地搖頭道:“現在抱著倒是高興,等白露回去了他又得哭好一陣子呢。”
說著,她湊近胡秋月,壓低聲音道:“大嫂,這個白露倒是經常來哈。”
胡秋月知道她的意思,望望白露的背影,壓低聲音道:“白大毛是個黑心種子,我家和他家當時就一刀兩斷,不來往了。只有這個白露,和小竹感情好,偶爾來看小竹。我冷眼看著,他和白大毛倒不是一路人,很懂事,懂得感恩。所以,我家倒是歡迎他來的。畢竟小竹沒了孃家人,太過孤單。”
三嬸笑道:“我就說呢,每次他來了,你們全家都很高興,似乎和白家毫無芥蒂似的。”
“那不能夠,他是他,白家是白家。成親那天鳴曦就跟他說了,白家只能他一個人可以上我家門。”
倆人一邊幹活,一邊絮絮叨叨地聊著天,時間倒是過得快。
眼看天要黑了。白竹早早就去做飯,想著吃了讓白露早點回家,因為他家沒有地方睡。
可是吃過飯,張鳴揚抱著白露,依然不讓他走。
怕天黑了看不見路,大冷天的,白露急得臉色通紅,一再保證道:“我明天還來的。明天來了再和你玩,今天再不走天就黑了,我回去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