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胡秋月吃到有沙的高粱,就算知道有人搗鬼,也絕對不會懷疑到她身上,畢竟人人都知道,她今天送的是一袋白米,別說高粱摻沙,就是摻石頭又和她劉杏花有什麼關係呢?
看看,她劉杏花多麼聰明,想出的這個計策是多麼的天衣無縫啊!
一想到這一袋子摻沙的高粱在將來的某一天有可能崩掉胡秋月的一嘴老牙時,劉杏花就忍不住在心裡得意地冷笑。
胡秋月接過袋子,掂了掂,分量不輕,應該是兩升大米才能有這麼重。
出乎意料啊,胡秋月望了一眼劉杏花,沒想到一向小氣的劉杏花居然捨得送兩升大米,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劉杏花心裡得意,面上不顯。她鎮定自若不慌不忙地迎住了胡秋月的探尋的目光,笑眯眯地扮演著大方嬸母的角色。
胡秋月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果然沒有當場解開袋子,而是隨手放在櫃蓋上和別的禮物堆在一起,淺笑道:“費心了。出去吃飯吧!”
劉杏花望了一眼自己的布口袋,暗暗慶幸自己順利度過了第一關。
夜長夢多,得抓緊時間把布口袋拿出來。
但胡秋月和白竹都在屋裡,暫時不好下手。
劉杏花四處打量著,眼睛咕嚕嚕的亂轉,一時想不到動手的辦法。
這時聞到院子裡飄來的肉香,肚子裡的饞蟲直往外爬,先去吃飯吧,去晚了只怕肉都被吃完了。
劉杏花收回四處亂看的目光,訕笑了一下,故作熱情地道:“大嫂,一起去吧!你們忙了一早上了,一定餓了,一起去吃。”
說著,伸手來拉胡秋月,胡秋月往裡一讓,堪堪躲過,淡然道:“我們不去了,免得桌上人多太擠,你們先吃。”
劉杏花本想把他們都拉到飯桌上,趁屋裡沒人,好來拿她的布口袋。可是胡秋月不出去,她總不能生拉硬拽吧,只得一個人先出去了!
望著她得意洋洋的背影,胡秋月和白竹對視一眼,笑道:“你二嬸這隻鐵公雞居然捨得拔毛,我總覺得有點信不過。我們來看看,她這布口袋裡到底有沒有兩升白米。”
白竹一笑,伸手就要去拿布口袋,這時宴宴噘著嘴巴進來了,白竹的注意力被宴宴吸引,縮回手,問他外面吃得怎麼樣了。
宴宴不理他,話也不說,悶悶地坐在灶口的小板凳上發呆。
胡秋月見狀罵道:“好好的發什麼神經,誰惹你了?”
宴宴悶悶地道:“沒事,我坐一會兒,累了。”
胡秋月不疑有他,去到院子裡招呼大家吃菜。
白竹卻看出宴宴不開心了,跑過去和他擠坐在小板凳上,輕輕捏著他的手,低聲問道:“怎麼了?”
宴宴搖頭不語,側過身子把頭靠在白竹肩上,閉著眼睛裝睡覺,他心裡煩得很!
一想到剛才看見的場景,他就心煩得坐不住。
剛才擺好菜,他突然肚疼,想上茅廁 。
家裡的茅廁在靠近園子的院邊上,院子裡人多,他不好意思跑茅廁,只好跑到外面去解決。
回來時,他無意中看見張紅玉和李立維站在院門外拐角處講話。
他們還真是肆無忌憚啊,院子裡那麼多人,他們竟然敢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私會。
李立維背對著他,雙手背在身後,看不清表情。
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張紅玉步步緊逼,靠得越來越近,都快鑽到他懷裡去了。
李立維可能是怕被人看見他們當眾摟摟抱抱不太好吧,疾步往後退了好幾步,離張紅玉遠遠的,大聲喝斥了一句什麼,接著又放低聲音,快速地說了幾句。
張紅玉一開始被他呵斥,臉都白了,咬著牙,眼眶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