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心裡苦得很,又怕白竹擔心,更怕白竹出聲安慰,只得強迫自己不去想李立維,打起精神和白竹說笑。
有些傷只能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獨自舔舐,哪怕再親的人,也沒法坦然出示。
回到家,時間不早了,家裡依然在有條不紊地蓋房子,張鳴曦和娘都在忙著搬磚。
張鳴曦既要搬磚,還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統觀全域性,哪裡的工作吃緊,趕快上去幫忙。
他手上不閒,心裡也不閒,惦記著白竹,眼睛時不時地看向院門,看他們回來了沒有。
這時見白竹和宴宴肩並肩地拉著板車進來,才放下心來。
他一雙眼睛都盯在白竹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宴宴情緒不高,笑著問道:“回來了?順利吧!”
白竹不想他看出什麼,一如既往地溫潤地笑道:“順利。我說了沒事,你就是喜歡操心!”
張鳴曦捱了說,也不生氣,輕輕一笑,道:“累了吧?你們先歇會兒。”
說完,也不等白竹答話,轉身去忙自己的了。
白竹可沒時間歇歇,天都快黑了,得做晚飯了。
他小跑著把銅錢送回臥房,開箱子收好,忙著過來洗手做晚飯,宴宴若無其事地一如既往地平靜地給他幫忙。
倆人少見地沉默著做好了晚飯,都心事重重,又不知從何說起。
晚上收工吃飯時,白竹留意看了一下,沒見到李立維,心中暗暗冷笑:色膽包天的東西,約會約得晚飯都顧不上吃了!
河邊那麼冷,他們抱著,親著,會不會控制不住自己,有進一步的動作啊?
哼,寒冬臘月的,他們敢有進一步動作,李立維也不怕凍壞他的小稚雞!
不怪白竹惡毒,只能怪李立維傷透了他的心。
白竹以前見李立維總在家裡晃,總往宴宴跟前湊,以為他喜歡宴宴。
李立維長得俊,人又能幹,愛屋及烏,白竹是很喜歡他的。
雖然看起來李立維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宴宴似懂非懂,總不開竅,但白竹還是希望等宴宴開竅後,倆人能幸福地在一起。
雖然宴宴之前說過李立維在和張紅玉相好,但他一直不相信,總覺得宴宴是誤會了。
看吧,現在宴宴好不容易開了竅,對李立維動心了,可他和別人在一起了!
這次親眼所見,李立維和張紅玉抱在一起,很明顯是心有所屬,辜負了宴宴。
白竹的看法馬上變了,比宴宴還恨李立維,一想到他就忍不住用最強烈的惡意去踹度他。
唉,白竹本不是惡毒的人,一向對人寬容大度,可誰讓李立維傷害了心愛的宴宴呢?
再說一遍,可愛的宴宴只能受寵,不能受欺負!
自己一家人當眼珠子似的寶貝,憑什麼讓外人欺負?
白竹暗恨李立維,自此更加疼愛宴宴,默默地陪著他儘快走出來。
宴宴不知道有沒有看見李立維沒有來吃飯,他臉色如常,一臉平靜地忙進忙出地端飯端菜。
吃飯時,他盛了小半碗飯,安靜地坐在白竹身邊,認真地低頭咀嚼著。
白竹暗暗留意著他,見他一口飯嚼半天也不見咽,知道他咽不下去。心裡暗暗嘆了口氣,支起身子撿了好些肉菜,給他碗裡堆得滿滿的。
宴宴用手蓋著碗口,小聲道:“小哥,不要了,夠了。”
說著,端起碗,把幾片肉一起塞進嘴裡,眼睛不聚焦地盯著桌上的某碗菜,嘴裡努力地嚼著。
胡秋月掃了一眼桌上,問道:“立維呢?怎麼沒來吃飯?”
宴宴身子微微一震,沒有說什麼,面容平靜地低頭繼續吃飯。
李大貴看了一眼宴宴,吃了一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