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耳語一番。
張紅玉聽得兩眼放光,頭點得雞啄米似的,捂著嘴巴 ,高興得咬牙直樂。
劉杏花生怕被張樹山看見,忙低聲罵到:“閉嘴,二百五!快去,小心點,讓你爹知道了,仔細你的皮!”
張紅玉嚇得打了個寒顫,不敢再笑。
按照劉杏花的吩咐,張紅玉拿了一個碗,輕手輕腳地摸到屋後,舀了一碗細沙,把裡面摻雜的乾草和大石子仔細地撿出來。她娘說了,要一碗很乾淨的細沙。
她越想越覺得娘太聰明,越想越解氣。
想到小辣椒張鳴宴被她娘倆害得不得不吃個啞巴虧,氣得要死卻無計可施的倒黴樣子,她心裡樂開花,實在忍不住低聲狂笑。
怕被她爹聽見,不敢大聲笑,使勁閉著嘴,像放屁一樣“噗嗤噗嗤”地放了好一通,才忍著笑,把裝滿細沙的碗藏在衣襟下面,把棉衣高高撐起,像懷了六七個月的大肚婆似的,挺著大肚子,鬼鬼祟祟地回到灶屋。
劉杏花見她辦事得力,少見地給了她一個大笑臉,叮囑道:“就是要這樣,學著點,別傻乎乎的總是被人欺負。待會兒去了他家,多吃些,放開肚皮吃到撐不下為止,晚上回家就可以省一頓了。”
張紅玉連連點頭,討好地笑道:“知道的,娘,不用多說,我一直吃到吐才肯停!”
劉杏花大怒,罵道:“說你是個二百五,果然就是個二百五!你吐了豈不是白吃的!記住了,儘量多吃,寧可撐死,也不能吐!”
張紅玉生怕她娘一生氣,不讓她去了,忙連連答應,保證只撐不吐。
劉杏花不再理她,把一碗細沙倒進布口袋裡,布口袋果然如她所願,鼓起來了。
劉杏花伸手進袋子裡攪拌了一下,見沙子實在太多,紫紅的高粱都成了點綴,一看就知道是摻沙的。
她想了一下,把手伸進去,輕輕地把袋底沙少的高粱翻上來遮著上面摻沙的高粱。
如此甚好,別人不細看,匆匆一眼是看不出摻沙的了。
反正今天人多,胡秋月肯定來不及細看,一定不會發現自己送的高粱是摻沙的。
至於吃的時候肯定會被發現高粱有沙,那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今天去了那麼多人,胡秋月怎麼能知道摻沙的高粱是誰送的?
哼,最好吃的時候咬到沙,硌掉她一口老牙!
劉杏花想象著胡秋月吃到摻沙的高粱,硌掉牙齒,癟著沒牙的嘴,啥都咬不動的樣子,忍不住冷笑一聲,心裡湧起一陣詭異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