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的迴廊,來到一座寬敞的庭院。庭院中央擺放著一張圓桌,上面鋪著潔白的桌布,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有鮮嫩的烤肉、香氣四溢的燉湯、色彩繽紛的糕點,每一道菜餚都讓人垂涎欲滴。
“諸位請坐。”
眾人圍坐一圈,花清逸死死地攀著沈知秋的袖子,將蘇炳擠向一邊。
“你…..”蘇炳正欲發作,就感到有人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腳,一瞪眼,正對上蕭祁面帶警示的目光。
“嗯?蘇炳哥哥,怎麼了?”
花清逸無辜至極地回望過去。
“你….你少吃點肉!”蘇炳壓下火氣,渾身怨氣地夾在蕭祁和陸豐易中間落座。
眼下這一桌子人,除卻沈知秋和沈樂,沈知疏只能選擇坐在歧壽身邊,他輕咳兩聲,似乎引起後者的注意。
歧壽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偽裝,眸中笑意依舊,湊頭低聲道,“妍伍很想你,每日都念叨你來,這會子倒是不肯現身了。”
沈知疏無奈,“我穿成這樣你也認得出來?”
對方報之以笑,“我們是兄弟,我懂你。”
陸豐易和沈樂埋頭痛吃,只覺得口味鮮美無比,每一口都像是絕廚之作。
很快,沈知疏就坐立不安起來,說實話,美食在前,他很難抵抗。
但他不能當著沈知秋的面揭開長巾。
歧壽看出他的有苦難言,主動起身向賓客舉杯致意,卻不慎打翻了沈知疏的杯盞,酒香四溢,很快沁入他的衣袍之內。
“抱歉,”歧壽不容分說將他拉起,“內室有替換的衣飾,那裡沒有人打擾你。”
可是,可是他還一口筷子都沒動….沈知疏飛快地抖動自己的眉毛。
“不用擔心任何事。”
歧壽眨了眨眼,“安心去吧。”
於是,沈知疏裝模作樣地抬著被酒水沾溼的衣袖,光明正大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內。
“看來兩位是舊識。”
蕭祁將酒杯舉至面前,對著歧壽遙遙一敬,“邑主大人平易近人,風采翩翩,當真不枉柳都城內百姓的一致稱讚。”
“做了份內之事而已。”
歧壽抬杯回敬,雙眸亮得驚人。
“邑主事務繁忙,卻不忘為我們設宴洗塵,著實辛苦。”
歧壽一愣,隨即苦笑著搖頭,“倒是也沒有多忙…只不過柳都多年以來荒僻少人,從皇朝來的貴賓自然要好生相待。”
“你怎麼知道我們從皇朝而來?”
蕭祁不失時機地問道。
歧壽暗歎一聲,將酒杯放下,“殿下,您不記得我是應當的,可您是整個柳都的恩人,這裡怎會有人不認得您?”
旁觀許久的沈知秋這才反應過來,多年前蕭祁的插手對柳都造成了過大的影響。怪不得在半途上就遇見不少自來熟的本地人,她還以為自己是大眾臉呢。
“哎蘇炳,你同殿下關係好,你可聽說過萬民請願的故事?”
陸豐易一刻也不停地往自己碗中斟菜,難為他還顧得上關注蕭祁那邊的談話。
“我什麼時候同他關係好了?”
蘇炳絲毫不給面子,直接賞給他一個白眼,“三歲毛孩都倒背如流的陳腔濫調,你居然問本少爺知不知情?”
他不願意承認的是,這件事的全程他知道得並不細緻,蕭祁也從未與他細說過,和多數人一樣,他也是道聽途說來的。
看來自己在蕭祁心目中也只是再平常不過的同窗罷了,哼!冷酷無情的傢伙!
蕭祁可一點也不清楚蘇炳此時的心理歷程,他不為所動地望著歧壽,正謀算著如何從他口中挖出更多的訊息。
“我們從東部而來,那裡的境況可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