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起來,其實小殿下說不定真能治好陛下】
最後一句一出,所有人心頭不約而同地提了一下。
陸光譽心情複雜。
須臾,另一位軍官指出道,【那如何對待時星殿下,確實需要我們好好考慮】
如果……
想著未來不確定的可能性,眾軍官再度沉默。
良久,一人打字道,【但願如此】
這四個字,說中了所有人的心聲,餘下的紛紛附和:
【但願啊】
【希望】
【千萬一定】
白天高興了,到了晚上,時星又開始犯愁。
沒別的,除了第一天,後面焦慮軍權問題,時星下意識忽略了和池曜一起住的尷尬。
而軍權塵埃落定……這個點又變得不可忽略起來了。
時星在自己床上滾了一圈,又一圈,最終磨磨蹭蹭到了池曜主臥門口。
深呼吸,再度深呼吸……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第四次,時星還是沒推開臥室的門,思考過見面要說什麼,做什麼,如何相處等等問題之後,時星又開始憂慮起來,沒有軍權問題煩人,他該如何入睡。
好死不死,殿下連心跳聲都聽得到。
時星窒息。
可不等他再思考,驀然聽到兩聲咳嗽,思緒一滯。
不像是正常咳嗽,反而,似乎在竭力忍耐什麼。
等等,他站門口殿下沒感覺到嗎,如果感覺到了那……
時星推開了門。
門開啟,就看見池曜躬身坐在床沿,低著頭,眉目緊皺。
空氣的流動帶來答案。
感受到其中精神力的波動,時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池曜的精神海再度不穩定了。
手探進臥室空間,時星的心又沉了沉,還是沒有攻擊性的精神力洩露。
越來越,頻繁了。
池曜是時星站到面前好一會兒,才察覺到有人的。
「你來了。」
本想輕鬆說出這話,但微啞的語調暴露了他此刻真實的狀態和感受。
「殿下,您精神力洩露了。」
「嗯。」池曜閉眼,再擰了擰眉,低頭。
「很不舒服嗎?」時星憂慮,聲音都變輕了。
「有一些。」靜默片刻,池曜並不否認。
時星伸手,藍星人的鎮定精神力從他指尖瀰漫,輕柔的匯入池曜精神海……並不起什麼作用。
池曜握住了時星的手指,打斷了精神力的釋放,搖頭道,「就是進入紊亂週期了,別用精神力,沒用的。」
時星發現點兒什麼,回握住池曜的手,從手腕,指節尾隨伸進了衣袖,池曜想拒絕的時候,知道已經晚了,時星感受到了,他面板上的黏膩。
下一刻,時星手在他頸側貼了下,整個蹲了下來。
池曜笑了笑,沒什麼精神,有些像被發現的苦笑。
時星蹲著和池曜面面相覷,瞳孔不自然收縮幾霎,艱難道,「殿下,你出了好多汗。」
池曜閉眼,沒回答,算是預設。
須臾,那手貼到臉上來,觸到臉頰上的澄澄冷汗。
時星抿了抿唇,聲音有些難受,「您騙我,才不是有些,明明是很不舒服。」
精神海問題人就是會不舒服的,池曜長期和自己的破碎精神海共存,在忍耐度方面,絕對已經超出大部分人能做到的程度,但……
平時都能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偏偏現在裝都裝不了。
時星不信只是有些不舒服。
肯定是很難受了。
池曜無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