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爍看著只覺得痛快,同時也覺得活該。
當初調查墨黎的過往時他也有參加,自然清楚「野/種」這兩個字對奧斯汀有多大的刺激。
想當初奧斯汀看到收集到的資料上,那些個由當地居民陳述的記憶裡小時候的墨黎,曾多年被周圍的孩子罵著「沒人要」「野/種」等字眼時,瞬間化為垃圾堆的書房,只是一顆不知名的藥,程爍真的覺得一點都不無辜。
當然,奧斯汀也活該。
程爍有些好奇,現在奧斯汀自以為品性不差,只是愛玩點小聰明的兒子這麼咒罵他最心疼的兒子,他這發小眼下是什麼感覺?
還別說,真有那麼些許的幸災樂禍。
不過程爍是不會承認的。
這時,只聽奧斯汀說道:
「程爍,將凱恩關入深獄,怎麼處置讓墨黎決定,這事我不會管了。」
「墨黎,暗9給他餵的啞藥,24小時就會失效。」
聞言,墨黎深深的看了眼奧斯汀,恭敬的單膝下跪領旨道:
「臣下必然會公事公辦將事情調查清楚,a級任務卻被安插了納禾的人,這就意味著軍部內部出了問題,只是一次護送任務,卻讓軍部失去了十多位的軍士,他們不是死在戰場,而是死在自己人手上,這件事無論如何臣下都必須為他們尋一個公道。」
「陛下,請允許臣下全權負責此時。」
他身邊的程梓安微微一怔,想到了那三個等待著「繁盛」救治的alpha,也想到了那數個在荒星的深夜,隱隱約約聽到過的壓抑的哭泣聲。
白天看著開朗的alpha,深夜裡依舊會為逝去的兄弟難過。
他們難過的不僅僅是兄弟們的死亡,更為他們覺得不值得。
軍士們自加入軍部,就已經做好了戰死在前線的準備,可他們卻不是死在和敵國的戰爭中,而是死在自己人的算計裡。
最小的才25歲,比他還小了一歲。
一切只因為凱恩的私心。
雙手不自覺握緊,指甲抵在的掌心的痛讓他的大腦更是清醒。
單膝跪下的,左手握拳放置在右肩,程梓安低著頭沒有說話,但意思已經非常明確。
希望奧斯汀能批准的墨黎的請求。
墨黎沒想到程梓安會跪下,餘光瞥了眼,有些不贊同他的參與。
他不怕奧斯汀罵他,但他怕奧斯汀遷怒到程梓安身上。
程梓安卻沒有看他,只是安靜的低頭跪著,挺直的背脊看著瘦削而堅定。
「準!」
從勤政殿出來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看著凱恩不甘願的被暗衛壓著離開,墨黎眸光幽暗,叫人看不清在想什麼。
程梓安陪在他身邊,伸手牽上的骨節分明的大手。
掌心指腹處粗糙的薄繭意外的讓他覺得安心。
程爍看了兩人一眼,到底沒有多說什麼,只留了句讓墨黎儘快到深獄處理後便先行離開。
有什麼事還是回去說更方便。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沒多久,後腳他的好兒婿就轉頭問了程梓安:
「安安,你想怎麼處置他?」
「?」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桃花瓣狀的眼活生生瞪成了圓圓的玻璃球。
左右看看,他們這才走下了臺階沒多遠,身後還跟著為他們送行的李延,五米開外就是敞開著門的勤政殿,墨黎就這麼問他是不是不太好?
「他傷了你,還差點傷了凌寶。」
墨黎簡直不敢想像,如果墨宗凌的精神力沒有那麼強大,如果他們在那家戰艦上被發現,那種後果他自覺無法承受。
「他該死!」輕輕淡淡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