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墨黎,你聽我說…」
平日裡駭人的氣勢此時早已不知去了哪裡,奧斯汀的臉上顯出幾分慌張來,是伽利略從未見過的神色。
在他記憶裡,父皇永遠是高高在上的。
不論是前朝,還是後宮,沒有誰,也沒有任何事能讓他露出這樣的神情。
一隻手緊緊抱著小老虎,一隻手順著他的毛,他靜靜觀察著眼前的這一切,略有些心不在焉的安撫著因為凱恩而變得焦躁起來的墨宗凌。
看到奧斯汀意圖辯解的樣子,墨黎的只覺得好笑。
「陛下,當初五皇子強行侵入醫療部第三實驗室,意圖對臣下的伴侶強行進行二次標記,造成了臣下的伴侶腺體損傷,資訊素不穩定,為此休假了許久,甚至差點影響到孕育凌寶,而五皇子得到的不過是去t1星流放3年。」
「如果不是陛下發現臣下母親的項鍊,陛下可是打算將五皇子送去y星的,不是嗎?」
「犯了如此嚴重的錯,卻僅僅因為事皇子,是您珍視的兒子,所以就能逃避聯邦法,只是去一個垃圾星球帶兩年就算定了罪。陛下,這就是您的公正。」
強行對已婚oga進行二次標記,這事在聯邦是重罪,法令規定撤去所有聯邦人民享有的所有權利,沒收所有名下的財產後流放至t1星,永生不得離開t1星。
但當初的事一沒正式公佈定下凱恩的罪名,二沒按照常規流程實行。
就好像將凱恩送去y星,已經皇室最大的讓步。
「就不知道現在凱恩想取了臣下這條性命,強佔臣下的伴侶這件事,在陛下的眼裡,又該如何處置?恐怕只是流放3年是不夠了吧,那麼流放30年?」
「或者…」
話到這,墨黎的眼裡,嘲弄的笑意已然散盡,有的只是無盡的寒意。
「或者,比起這些,您更希望再進一步調查下,以證明五皇子是被冤枉的?畢竟那是陛下最珍視的孩子不是嗎?」
「夠了!墨黎,你非要這麼想嗎?難道我之前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僅僅只是因為凱恩,你就連一句父皇也不願意叫?」
「那麼陛下呢?處處維護凱恩的您又有什麼資格來讓我叫一句父皇?!」「您不是說您愛我母親嗎?那麼在您抓了您認為害死了我母親的那些人後為什麼沒有乾脆的處置掉?您說作為皇帝,至高權勢的掌有者也不是那麼自由,所以對貴族,你只能曲線威懾,那麼依蘭貴妃呢?還有整個納蘭家。」
「學著我的母后討好你,踏著我母后的死一步步走到高位,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打入泥潭嗎?為什麼依蘭貴妃還活著,五皇子還能透過納禾的勢力拿到特殊晶石來作為代價,和蘭達林肯交換我的命和我的伴侶的安全?」
「陛下,我臨走時您是怎麼說的?會照顧好宗凌和梓安,然後呢?」
「凱恩離開t1星的事您真的不知道嗎?他進主星的事你真的一點訊息都沒有?」
一連串的逼問下,奧斯汀的臉色越發難看。
不論是當初凱恩強迫程梓安的事,還是將其流放三年的決定,亦或他對納禾一族,對依蘭沒下死手的事,一件件,一樁樁,都是利箭。
落在心口處,無一不是硬傷。
前面兩件事他無法反駁,可納禾的事,他真的沒有對依蘭有半點留戀,不過是因為顧念著凱恩,這才沒有趕盡殺絕。
然而這個理由他卻是無法宣之於口,他知道,這話只會是火上澆油。
腦子裡快速轉著,他努力想著可以自辯的話語,這時,隨著連聲質問越發欺近的墨黎忽然後退了兩步,他剛才閃躲的視線再次落回面前的青年身上。
只聽:
「父皇,您真的愛母后嗎?您…真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