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保姆姓王,帶著孩子都已經遠離了京市,來到南縣附近的一個縣城裡,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伍下久在橋洞底下被敬至道長撿走。
伍下久也聽敬至道長講起過,他那個時候六歲,蜷縮在橋洞底下,發著高燒,在醫院昏迷了三四天,醒來也是迷迷糊糊,還忘記了自己的名字,給燒糊塗了,失去了一段記憶。
更重要的是,敬至道長說伍下久小時候的嗓子不好,差一點就被人給毒啞了,還是敬至道長一直用草藥給逐漸養好的。
伍下久捏著檔案沉默。
匡潯道:「我們還小的那個時候,資訊不發達,更何況是從京市到南縣,由北到南,想找一個被拐走故意丟掉的孩子很難。」
「你母親顧珊荷有一個弟弟,叫做顧慕琛,自從你走丟後就一直沒有放棄尋找。」
「當年顧家的家境普通,這些年才做大些,與季家作對,至於你母親的父母,身體不好,沒幾年就逝世了。」
「你現在的親人就只有一個舅舅顧慕琛,他在京市,還不知道你的事情。」
時商左攬過伍下久的肩膀說:「我正派人尋找當年帶走你意圖賣掉的保姆,萬珍涉嫌謀害、拐賣和綁架,無期徒刑都是輕的。」
伍下久嘆了口氣,道:「我想去京市一趟。」
……
顧慕琛年過三十卻還沒有結婚生子,他一個人將顧家的家業做大,長相模樣又俊美帥氣,在京市絕對是炙手可熱,不管男的女的都想往身上湊。
但顧慕琛卻潔身自好得很,顧家與季家不對付,誰都知道兩家結親又結仇,不過就是因為顧慕琛的姐姐當年嫁到了季家卻沒幾年死了,他外甥也失蹤,至今沒有找回來。
更絕的是,季父找小三有私生子,如今這個私生子還掌控了季家,任誰到這情形都咽不下這口氣,也不怪顧慕琛一直想把季家弄垮。
這天,顧慕琛在公司裡忙完工作,從樓上下來,打算去茶樓放鬆喝一杯,正要從前臺經過,卻見不遠處的沙發上站起一人。
這人盯著他看,眼神有些複雜,有些讓人無法忽視。
所以,顧慕琛扭頭掃了一眼,第一眼掃過去很快就收回了,腿也沒停,繼續往外走。
可走了幾步,顧慕琛倏地頓住,扭頭又馬上看了第二眼。
第二眼就沒移開,盯著來人的眉眼仔細地瞧了瞧。
越瞧,顧慕琛的心裡就越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忍不住走向青年,最後在青年的面前站定,遲疑道:「你……」
伍下久抬眼看著能被他成為「舅舅」的人,都說外甥似舅,他們的長相的確有幾分相似。
原來他的親人就在京市。
以前上學的時候,居然一回都沒有碰見過,也是,京市畢竟不小……
面對顧慕琛打量的眼神,伍下久張了張嘴想說話,但臨到頭還是有些緊張,嘴巴張了幾下沒吐出一個字。
真是的,可別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伍下久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他來這兒是想親眼看一看顧慕琛這個舅舅什麼樣子,所以來公司後就坐在距離前臺不遠處的沙發上,掐著點等顧慕琛下班。
他打算看一眼就走,沒想冒然相認,但卻沒有想到顧慕琛朝外走的腳步一轉,居然來到了他的面前。
伍下久張了幾次嘴不好意思說,但他可不想退怯,抬起頭道:「我是……」
話未說完,顧慕琛卻先一步神情出現變化,雙手按住伍下久的肩膀,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你……不是公司的職員吧?來這裡幹什麼?」
顧慕琛似乎覺得雙手按人肩膀的動作突然,說到後面一句話時就將伍下久給放開了。
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