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下久觀察了一下陳吉的身體,在陳吉被扭曲成這種模樣之前,他顯然也遭受了一圈折磨,渾身濕透,是被水池淹過,電擊、刀割、鞭棍抽打……
光憑他身上的這些傷口就可以推測出來,當初療養院的病人所遭受的物理治療,可能陳吉全都在這個房間裡體會個遍。
「嘶,真慘吶。」謝胖咧咧嘴,但並不為陳吉這種人感到可惜。
他聽著身旁的財司還在乾嘔,不由得轉頭想調侃幾句,卻見財司突然像是被人用力掐住了脖子一般抬起頭。
緊接著,他的雙腳被提起,憑空浮在空中,在所有人都沒有來得及轉身看他的情況下驀然向後拉去。
只有謝胖因為離得近拽住了財司因為驚慌而伸向前往的胳膊。
但隨即,謝胖也跟著財司一起飛快的被看不見的東西拉進了後面的一個房間裡,而房門「砰」的一聲再次關緊。
唐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下,急忙跑向關著謝胖和財司的房間。
伍下久也邁動腳步。
可才跨出一步,他的眼前便驟然一黑,接著就不受控制地失去了意識。
……
等伍下久再次恢復意識醒來後,他竟然出現在了一個空蕩的房間裡,是完全空蕩,沒有放置任何東西,包括地板、牆紙等。
地面牆面抹的水泥,並且布滿血色的痕跡。
他躺在房間的中央,坐起,先是摸了摸身上的東西,攝像機,還在。
伍下久拿出攝像機,剛想開啟,但手指搭在上面頓了頓,先站起來打量起周圍。
水泥地面走起來硬邦邦的。
伍下久先往房門走去,試了試能不能開啟,單用手當然不行。
但是,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龍魂骨劍還拿在手裡,可醒來後卻不見了,手環裡自然也沒有道具的存在,他並未來得及收回。
s級道具「龍魂骨劍」沒在手中,十張符紙也已經用完,剩下的道具就只有b級道具「荊棘手環」了。
但這也只剩兩粒種子,就算生長出來也不可能破壞開啟房門。
不過以防萬一,伍下久取出了荊棘手環佩戴在手腕上,然後目光瞥向四周的牆面。
牆面上這些血色的痕跡有一定的年頭,汙垢暗沉,模糊不清。
伍下久的指尖觸控上去,也沒有得到任何資訊。
他想了想,開啟攝像機,鏡頭對準牆面——攝像機裡的畫面先是沙沙模糊了一下,隨即才變得清晰。
而緊接著,鏡頭裡的牆面有了變化。
暗暗的光線之下,一個個的血手印驀然浮出,同時,有些地方還用血液沾著寫下了一行行的字跡。
伍下久將鏡頭移了過去,從攝像機的畫面裡細看。
——發現都是些沒有意義的凌亂字眼,惡意的詛咒,充滿仇恨,死亡與毀滅之類的。
直到伍下久從這一面牆繞到了另外一面,才終於在腰間以下的位置看到了一行有用的字。
他蹲下,想像著應該是之前有人曾靠牆而坐,用沾著血的手寫下了這一行字。
——『這裡是地獄,犯罪的人不配得到安息,不配得到墓地,他們會遭受到報應,全部死在屬於我的地方。』
我的地方……
伍下久不由得默唸這幾個字眼,『地方』是指療養院,所以,這段話是林溪寫下的?
這個房間曾是林溪待過的?
伍下久緩緩地直起身,思索,這個房間不大,窗戶既高又小,裝修也是水泥,除此之外,房間裡更是再沒有放置其他的東西。
如果以前就是這個樣子,這個房間倒像是一個關著人的禁閉室。
林溪曾被關在這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