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早在進入到圓形大殿內之前,伍下久就在心中預想了一遍之後有機率會發生的情況,推測出最大的可能性。
伍下久故意走到一處有利於他的石床位置,那石床的旁邊正好有一個通道。
他賭醬油會在看到他手中出現道具的那一刻害怕退縮,那麼醬油身後的通道就是一個非常完美的退路。
就算伍下久賭錯了,醬油沒有惜命離開。
那他們兩人的手中都沒有道具,在都有武器防身的情況下,他為什麼不能抵抗一會兒,之後再尋求機會離開。
只要能夠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伍下久就有把握擺脫醬油。
而現在,他顯然賭對了。
即便醬油能馬上反應過來,再次返回到剛才的圓形大殿內,但五個通道,他也不可能確定伍下久是從哪個通道里離開了。
為時已晚。
他錯過了追上伍下久的機會。
等到拐了幾個岔路口、確認情況已經差不多安全後,伍下久才慢慢地放緩腳步,停了下來。
他喘息著靠在牆壁上,手中仍然緊握「泊善的龜殼碎片」。
他抬起手看了幾眼,隨即將龜殼收進手環內,舔了舔略為乾澀的唇瓣,打算停在原地休息片刻。
太累了。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憊,還有精神上的,高危的車下世界怕是從各方面來說,都令人不好過。
還有……
伍下久伸手摸了摸胳膊,那裡,明顯已經長出了魚鱗。
……
阿右和小方這邊,兩人無疑也遭受到了偂族人的緊追不捨。
在相互你追我跑的一段時間後,阿右說道:「敢動手殺人麼。」
小方聞言,眯了眯碧綠色的眼睛,開口道:「那要看我殺的是不是人了。」
阿右:「你認為呢,如果是,那就繼續往前跑,如果不是,和我一起轉身。」
他說完後,便倏地停下腳步,立時掉轉方向,竟朝著身後去了。
小方見狀,沒有絲毫遲疑地跟上了阿右的步伐。
他們身後追著的偂族人顯然沒有想到,這兩個小蟲子居然敢衝到他們的面前,當即面目猙獰地笑了一聲,舉起手中的魚叉……
過後,通道內橫躺著三個已經死去的偂族人。
阿右甩了甩匕首上面沾染的血跡,一手將魚叉扔在地面上。
他剛才握著匕首給了小方一拳頭,因為對方明顯殺瘋了。
——從最開始的生疏動作,到最後竟然能夠流暢的、且毫不猶豫的抹人脖子。
並且在阿右靠近時,紅著眼睛也想給他一刀。
結果被阿右無情的開揍。
阿右道:「清醒了麼?」
小方原本垂首蹲在牆邊,聞言抬起頭,摸著臉上的魚鱗,癟嘴道:「清醒了……」
過了會兒,他又說道:「這魚鱗開始長在臉上後能讓人的神志開始變得不清醒,或者說是精神變異,惡念不住地湧出,狂躁、想殺人、想嗜血。」
阿右挑眉。
他沒有說話,然後就聽小方在說完後便低低地笑起,略顯沙啞的笑聲迴蕩在通道內,顯出幾分怪異和滲人。
小方接著低聲道:「可我不覺得那種感覺難受、難以控制,相反,我很享受、很適應。」
「因為,我無時無刻都有著這種感覺,血腥的、令人懼怕的……」
「你說,基因是不是很神奇的一種東西?」
「從上一代傳遞給下一代,我父親留給我的、我母親贈予我的,就像是一個極為矛盾的物體,強行的刻入進我的思想、身體。」
「我有時候,真的很不想聽我母親的話,可她在我的身上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