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血腥味正是從其中飄散而出。
從圓形祭壇的中央向外延伸,還有著明顯劃過的數道血跡,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從祭壇裡爬出來一樣,拖拽著血跡留在了地面上。
那是什麼東西,伍下久心中有了猜測——包裹白布的屍體,也就是陰屍。
血跡下了祭壇以後分散,在大殿的周圍遍佈、軌跡混亂,尤其是……
伍下久、趙教授和陶彬三人不由自主地走進了殿內,借著照進來的月色蹙眉打量。
他們目光掃過,大殿的四周牆壁上、以及另外一個通道口處,這兩個地方都有著偂族人的屍體存在。
且每個都死狀悽慘、死不瞑目。
在大殿的牆壁上有自殿頂垂下來的數條鎖鏈。
鎖鏈的下半段鏈條漆黑,好似因上面沾染或迸濺的血跡陳年積累、繼而凝固其上才形成了這種滲人的顏色。
而其中幾條的鎖鏈上正栓綁著三個偂族人的屍體。
這三個偂族人的臉上都已經長出了魚鱗,但卻還並沒有遍佈,有幾處還能夠看出來是原先的面板。
他們雙目圓睜,眼神已經失去了光澤、變得潰散,明顯已經死去多時。
而死因……好像不同。
伍下久不禁走近,看後道:「有兩個是被絞斷脖頸而死,還有一個是因為鐵鏈的末端貫穿了頭顱死去。」
鐵鏈捆綁住他們的四肢,而這三個偂族人,每人的頭頂上都懸空著一個末端被打磨成鐵鉤樣式的鐵鏈。
正是這個鐵鏈扎進了其中一個偂族人的腦袋裡,勾住頭蓋骨,將其向上吊起。
這個偂族人死去時,臉上竟然還帶有詭異的笑容。
至於另外兩個被鐵鏈栓綁著的偂族人,則是應該還沒有被製成這種模樣,就被突如其來復活的陰屍給勒死了。
沒錯,伍下久猜測,這兩個偂族人脖頸上的絞痕應該是被陰屍的胳膊給活活勒死的。
那兩條沒有骨頭的胳膊就好似繩索一般,緊緊的將他們纏繞不放,直到他們咽氣,呼吸停止。
而倒在通道口處的兩個偂族人屍體也是如此。
在殺死這些偂族人後,那些復活的陰屍則是順著通道口爬走了。
就在伍下久蹙眉看著那個唯一被吊起來的偂族人屍體時,陶彬突然招呼著他過來,道:「觀主,你快來看這個祭壇。」
伍下久聞言,轉身走了過去。
他來到了祭壇上面,低頭,向其中凹陷下去的地方看。
隨即,他便忍不住睜了睜眼睛——只因,在這個圓形祭壇的中間,竟然存在著刻有他們名字的石板。
每個石板上面都分別刻有著一個擺著古怪姿勢和造型的小人,小人跪地,好似在向什麼祈禱著一般。
小人的腦袋上不是五官,正是他們在車下世界所用的代號。
而石板上面被浸滿鮮血,周圍散落著不少人骨、蛇屍、還有一些奇奇怪怪,他們看不太出來的東西。
難道……這就是他們被詛咒了的原因?
就算是代號,而不是他們真正的姓名,可在車下世界既然說出了這個稱呼,就代表著他們已經同意將其作為自己的臨時「真名」。
偂族人在這裡舉行古怪的儀式,讓詛咒也落在了他們的身上,自然是一落一個準。
陶彬不禁道:「觀主,我們將這些石板給毀掉,魚鱗是不是就會消失了?」
伍下久卻搖了搖頭,說:「大機率是不會的,詛咒顯然早已完成,我們的身上都長出了魚鱗。」
「就算將石板毀掉,魚鱗應該也不會消失。」
「石板只是一個引導的媒介而已,源頭還在……源頭。」伍下久說到最後,默唸了一下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