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新乘客,除卻伍下久以外,有三男兩女。
——新潮年輕人叫米泰,一個面相老實寡言的人叫阿志,一個普通職員打扮,叫平安。
「取個吉利點的名字,希望能夠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人緊張不安地笑了笑,臉色蒼白且僵硬,源於對未知的恐懼。
兩名女生,看樣子都很年輕。
先前提問的女生叫阿苗,另外一名女生的情況有些特殊,她有啞疾,發不出聲音、不能開口說話。
幸好她隨身攜帶小本,在空白頁上寫道「李千千」。
黃芽皺眉:「費事。」
李千千指尖不由得捏皺紙頁一角,眉眼顯得黯淡不少。
這時,阿苗說:「我、我能夠看懂一部分手語,以前做過義工,學了幾天。」
李千千聞言,感激地對阿苗笑笑。
黃芽嘖了一聲,轉頭看向伍下久,略微揚了揚下巴,問:「你呢?」
「觀主。」伍下久道。
這代號聽起來有點奇怪。
所以,阿苗忍不住好奇問:「觀主?是道觀的『觀』嗎?」
伍下久嗯了聲。
米泰上下打量他:「你難不成是個道士?!不然為什麼取這個代號,家裡有道觀要繼承?」
伍下久抿了抿唇,略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遮蓋了眼中的神色,他表情淡淡道:「你猜。」
米泰一噎。
黃芽揮手不耐道:「好了,別廢話,前面應該就是古寨入口,跟我走。」
他們現在所處一片翠綠的山林裡,遠處山巒連綿、一疊接著一疊,籠罩在一層朦朧的晨光薄霧中。
近處景色則清晰濃烈,深淺搭配細膩。
兩廂看去,有種孤僻深沉到極致的美感,空氣清新冰涼,倒讓人緊繃的情緒有所鬆緩。
前方有條彎曲小徑。
從小徑上去再走過不久,映眼就是古寨的入口。
——高大的寨門矗立,古樸破舊的房屋好似要隱藏在翠綠的山間,在枝葉裡半遮半掩,寂靜幽深,悄無聲息。
離遠了看,房屋上的窗戶等處黑洞洞的一片,裡面像是藏著吃人的怪物。
看久了,令人無端感覺到心悸,有些許可怕。
伍下久的目光落在寨門上,頂端刻有在歲月裡淌過已盡顯斑駁、陳舊的三個字跡——這應該就是古寨的名字。
可惜,除卻最後一個「寨」字,前兩個字型只剩下零星斷裂的橫豎,無法辨認,瞧著似被人故意毀掉抹去一般。
再往下,支撐寨門的石柱表面居然刻有無數凸起的佛像、動物、僧人等浮雕,經多年風雨沖刷,整體呈現出破敗而又古怪的模樣。
「這裡、這裡真的有人居住嗎?我瘮得慌。」米泰搓了搓胳膊道。
伍下久蹙眉回神,對比一下兩根石柱表面的浮雕,又看了眼頂端字跡。
黃芽:「人?這裡可不止有人。」
短短一句話,被他說的陰惻惻又恐怖。
平安情緒崩潰,從瀕死被拉入輪迴列車後直至此刻,他一直處於忐忑驚懼之中,內心不住發憷。
現下他戰戰兢兢問:「我可以不進去嗎?就、就留在古寨外面,等到最後一天列車……」
主管和老豆不禁皺眉。
黃芽嘴角挑起冷笑:「你想馬上死?」
平安被嚇得噤聲。
距離通向寨子的房屋所在,還有一條向上蜿蜒、由青石築成的臺階小路。
登上去後才發現,那臺階兩旁零散立著不少的佛像雕塑,形態各異,有大有小。
但大部分都被雜草叢掩蓋,遮遮隱隱,看不真切。
主管疑惑:「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