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嵐啐他一口:「呸,你也知道日日夜夜都與我在一處?就你這樣不知節制的,孩子說不準何時就來了。」
欒昇厚著臉皮,笑嘻嘻地粘上去:「這不是還沒來嗎,等以後孩兒大了,我還要和她講,你娘說你差點就沒了。」
孟嵐急忙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了三聲,氣道:「說什麼渾話,怎麼這樣咒孩兒,日後你年歲大了,我可不讓她照顧你,你到時候生了褥瘡可別怪她。」
怎麼就扯到生褥瘡上面去了?而且明明是她先在那幾個狗官面前提的,真真應了那句話,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欒昇輕輕咬了下她水嫩嫩的臉頰,自從嫁給他開了面之後,這臉頰的觸感比之前還好,每次親她臉都像在吃剝了殼的荔枝。
「我自然不會怪她,我與我娘子才是生死與共的,到時候應當是我娘子照顧我,你說對不對啊孟小姐?」
「問我幹嘛?問你娘子答不答應,去去去。」又把嘴往她臉上蹭,她今日為了顯得蒼白,還特意敷了一層薄粉,這人怎麼這麼愛吃粉!
欒昇伸出雙臂,把原本坐在身旁的孟嵐抱到自己腿上,貼著她的臉頰輕笑:「我這不是正在找我的娘子嗎?怎麼,不認你負心又愛打人的夫君了?」
他壓低了聲音,明顯心思不正:「你今日既然這麼說了,夫君是不是得好好把你「打」一頓?不然怎麼能對得起我家娘子?」
孟嵐被他低沉的聲音臊紅了,哼了一聲,嘴硬道:「有些人就是喜歡往自己腦袋上扣帽子,人家做正事兒呢他也能想歪,不害臊。」
那害羞又嘴硬的小模樣真是愛死人了。
欒昇只恨自己不是她的口脂,不能時時刻刻貼在她的嘴唇上。
他一向是想幹什麼就乾的,為了不發出奇怪的聲音,惹得別人懷疑,孟嵐只能半推半就的順著他,努力壓抑著自己將溢未溢的聲音。
待馬車到了孟府時,欒昇精神抖擻,孟嵐卻雙唇紅腫,一臉不高興。
這種事發生了許多次,孟嵐還是不太習慣。她只想老天能還她清冷的貧窮美男子!她不想要現在這個賤兮兮的臭夫君了!
在狗官們面前過了明路,剩下的那點家財,孟嵐也不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的搬上寬闊的馬車。
家中來得不久的僕役們都給了銀兩,就地遣散了,想留在孟家的家生子們,一些去農莊呆著,同劉掌櫃一起護著莊子。一些去給各家掌櫃的打下手,學著經營。孟嵐還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把家業拿回來的,儘管希望渺茫。
還有一些就要隨著他們一起去汴京了,這一波那一波的,留下去汴京的人雖然沒有幾個,但個個都是忠心耿耿,也不用擔心誰走漏了風聲。
荔枝家中還有親眷,就留在了農莊上,小丫鬟們早早就被打發了,孟嵐身邊的人只剩下了桂圓松枝,有欒昇日日在身邊照料她的起居,倒也沒因少了丫鬟而有什麼不自在。
孟夫人和孟老夫人也只帶了各自身邊的大丫鬟。因著孟老夫人身體不好,家中最寬大最平穩的那輛馬車早早的鋪了防潮的草墊,又在上面鋪了厚厚的被褥,力求讓老夫人在路上能舒舒服服的。孟夫人也與孟老夫人呆在一輛車裡,方便照料婆母。
孟嵐原以為孟老夫人把家底都掏給了她和欒昇,自己應該剩不下什麼東西,沒想到出發前孟老夫人還特意讓綠蘿來叫人幫忙,從正房中搬了一個大箱子放到了馬車裡的床榻下。
欒昇手底下只留下了個從未去過汴京的王正兵,其他人在孟家產業被強徵前就分成幾路,趁著夜色帶著些金銀細軟,騎馬離開了嵩陽。
除了孟老夫人的大箱子,所剩不多的財物都放在孟嵐和欒昇所住的馬車裡。
知道欒昇身手極其了得,孟嵐也沒有請鏢師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