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嵐一下子兩眼放光, 瞬間回到了當初未嫁時的光彩,她再三確認:「真的嗎?你名下的產業都讓我打理嗎?」
「何止讓你打理。」欒昇語氣溫柔, 抬手將孟嵐耳下的一縷碎發抿在她小巧的耳廓後,回應道:「我名下的產業都可以過給你,反正都可以是孟氏商行的資本。可是朕也有要求。」
每次他同自己要說什麼俏皮話的時候都自稱朕, 一點都不嚴肅。
可是看在他這麼大方的份上, 孟嵐還是給了他面子,面上做出恭敬的表情來:「皇上您說吧, 臣妾聽著呢。」
她最近稍稍養回來了些肉,臉蛋圓圓的, 粉頰上也有了血色,只是那張一向仰著鼻孔看自己的臉猛然恭敬了起來,實在滑稽。
欒昇沒忍住笑,掐了掐孟嵐的粉腮, 溫柔道:「朕可把所有的家業都給你了,以後朕要用銀子的時候,你可不準剋扣。」
孟嵐蹙起秀氣的眉毛:「這可不好說, 您衣來伸手, 飯來張口慣了,不知道柴米油鹽貴,要是三天兩頭和臣妾要銀兩, 那些家業還抵不住呢。」
「那你說,以後朕要用銀子該怎麼辦?」
孟嵐理直氣壯:「您得來臣妾這記帳。」
「記帳?」欒昇疑惑:「肯定得記帳啊,就這麼簡單嗎?」他還以為孟嵐的小腦袋想了什麼法子要嗟磨他呢,原來就是正常記個帳啊。
「誒,並非如此。」孟嵐嚴肅起來,正色道:「此記帳非彼記帳。舉個例子,若是您平日需要的支出,那就正常走帳,每隔一個月我都會按時批的。若是您突發奇想想賞大批功臣,或是哪裡有災情需要大筆支出,您就來告訴我,我從另外一筆銀錢裡走帳。」
「好了,我明白了。嵐兒,你還是別用敬稱了吧,聽起來扎耳朵。」儘管也很逗人喜歡就是了。
孟嵐翻了個白眼:「還不是你偏偏要說朕,我不得配合你演著。」
咳咳,這不是想逗逗她嗎。欒昇趕緊轉了話頭:「說起來,在西北都護府時,朕還答應了要賞一個侍從,不過同他說了,朕得和皇后娘娘商量了之後再賞。」
孟嵐瞪大眼睛,不可思議:「你是說,隨手賞人這種事,以後也得我挨個過帳嗎?」那乾脆累死她算了。
欒昇搖搖頭:「自然不是,只是你初到後宮,需給宮人們立威立規矩,若是讓他們知道,我這裡的銀子其實都是你在管,管起宮人來,也要方便許多。」
嵐兒初來興許不知,這皇宮裡的一些油子,比狐狸精還精呢。
孟嵐若有所思,點頭應道:「我明白了,放心吧。」
既然欒昇給她出了主意遞了由頭,她自然更得抓緊在後宮中立下威來。
前朝的風言風語孟嵐也有所耳聞,只有先震懾住了後宮裡的小貓小狗,才能在以後,給她的霄鸞做更好的榜樣。
也是湊巧,孟嵐正打算清清後宮裡的小鬼,看看是誰嘴巴那麼不嚴實,輕易就將自己和霄鸞的身份透了出去,第二日便有不長眼的宮人往自己眼前來了。
先皇在時,曾信任敬事房總管太監餘海龍,後先皇被奸人所害,餘海龍雖說並未對賊子卑躬屈膝求得恩寵,可也是明哲保身,保全自己,絲毫沒有為先皇報仇的心思。
念著他無功卻也無過,欒昇正國本後,仍舊把他打發到了敬事房做他的總管太監,權當養著個閒人。
餘海龍初時也是喜出望外,感念新帝恩德的,可日子久了他發現不對了,新帝好像是把他冷落了。
無論是先皇還是那奸賊,後宮中都是花花粉粉,佳麗成群。作為敬事房的總管太監,餘海龍這麼多年不知收了多少宮妃的賄賂銀子,吃了個盆滿缽溢。他滿心以為,自己在新帝這裡做敬事房的總管太監,也會照舊過著那油水豐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