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欒昇嘆了口氣:「你的想法很好,可是想要施行起來談何容易,就拿鹽來說,朝廷一直管著,可成效甚微,多少貧苦百姓吃不起它。要是真的將糧食同鹽巴一樣管起來,怕是到下面去就會變了味,吃不到糧,百姓們會更有怨言。」
孟嵐道:「說到底,還是沒有足夠的財力和靠譜的人力。」
「沒錯,朝廷靠徵稅維持運轉,最重要的稅就在這糧食裡。所以管制糧食不能單單為了百姓民生,還得要賺銀子。」這才是最為矛盾之處。
「賺銀子?這不是我最擅長的事兒嗎?」孟嵐若有所思。
欒昇說的孟嵐先前倒是想過,雖然她是商人,未曾種過田地,可她也有不少田莊,每年要透過田莊給朝廷上交糧食,佃戶們交上來的糧食,自己留些,交給朝廷一些,便所剩無幾了。
怎麼才能讓佃戶們都能有足夠的糧食吃飯,還能因糧食而有餘錢,同時讓朝廷能有進帳呢。
孟嵐不自覺地緊皺眉頭,細細思索起來。
欒昇看了心疼,用手撫平她眉間褶皺:「行了,知道你擅長賺銀子,朕的產業都是你和霄鸞的,想怎麼掙就怎麼掙。先別想這些了,咱們再歇息一日,明天便往汴京去吧。」
他的產業不就是整個天下嗎,孟嵐樂了,不過聽了他後半句話還有隱有擔憂:「這就走嗎?烏古斯要是來犯北地該如何是好。」
「謝御風是幹什麼吃的。」欒昇冷哼一聲:「放心,斷了他的火藥火器,又將他的皇宮燒了,他現下比誰都急,估計暫時也沒那個心思來犯北地。」
「什麼?把他皇宮燒了?那可是在韃靼啊!」
他竟然跑去韃靼把人家老巢給燒了,這得多危險啊,能全須全尾從韃靼回西北都護府真是不容易。
孟嵐一陣後怕,趕忙叮嚀面前的男子:「日後千萬不要魯莽行事,任何時候,保全自己都最為重要。」
「知道了。」欒昇很享受她的叮嚀,這說明瞭自家娘子在關心自己。
說著,欒昇靈光一閃,試探道:「嵐兒,韃靼太冷,我都被凍著了。晚上我可以在暖暖的被窩裡睡嗎?」
又來。孟嵐無奈,但是也心疼他那麼辛苦的營救自己,終於鬆了口道:「行吧,但是你須得安安分分的。」
「我一定安分!你放心!」欒昇揚起眉毛,明明是頂俊的玉容,卻看起來有些小人得志。
沒錯!就是小人得志,笑得活像偷了腥的貓,讓孟嵐對自己剛剛的回答有了一絲後悔。
是夜,欒昇早早將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香噴噴的,還特意把霄鸞的搖搖床擺在床頭,把霄鸞抱了進去。他這麼做是想提醒一下孟嵐,夜裡應該讓霄鸞回到她原本睡覺的地方去。
欒昇提前躺在被子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嘆著,果然還是娘子的被褥香,哪怕他用了薰香,卻比不上娘子體香的萬分之一醉人。
霄鸞在搖搖床裡站著晃來晃去,好奇地望著躺在被子裡的爹爹,不明白爹爹為什麼這麼早就要休息了,她還沒犯困呢。
欒昇享受了一會兒又香又暖的被褥,就聽見孟嵐從淨房中出來了。
他急忙起身,將被褥微微掀開,漏出自己健壯的胸膛來,期待孟嵐能一眼就沉迷在自己的美色裡。
可孟嵐眼睛都沒瞄到他,只在霄鸞的搖搖床邊站著逗了女兒一會兒,便坐在梳妝鏡前去通發了。
露著胸膛多少有些涼意,可欒昇看著娘子曼妙的背影,就覺得熱血沸騰,絲毫不覺得冷。
過了許久,孟嵐終於捨得起身,她走到榻前,分了個平靜無波的眼神給欒昇,隨後抱起霄鸞,將她放在了欒昇的懷裡。
霄鸞呵呵笑著,揪著欒昇緊實的肌肉,似乎又找到了一個好玩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