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金山靜靜的看著他,說道:「你和她太近,太過相像,你不能做靈虛劍門的宗主,然而我知道她不會放棄,你也絕對不會放棄。」
「我為什麼要放棄?」
安抱石突然有些明白,憤怒起來,「這只是你們和她的爭端,為什麼要加諸在我身上?而且難道以我的天賦,不配做靈虛劍門的宗主麼?」
他這句話其實沒有說完。
他的下一句話便是,「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比我修行的進境更快,還有誰比我將來的修為高,還有誰比我更配做靈虛劍門的宗主?」
「能否成為宗主和將來無關,關乎現在。」他的話之所以沒有說完,是因為齊金山已經平靜的說了一句這樣的話,就如直接提前預知了他的下一句話。
「太過自信便會自傲和太過固執。」齊金山看了一眼安抱石身旁的那名顫抖不安的靈虛劍門弟子,淡淡地說道:「能否成為宗主,關乎德行,關乎人性。」
「你有什麼資格判斷我的德行?」
安抱石的雙手緊緊握拳,他感到屈辱,想這般大叫,然而他的身體卻是迅速冰冷,因為他反應過來對方的確有這樣的資格。
對方本來便是齊宗,身份和宗主近乎並齊,現在顧淮已死,他還未真正即位,那對方本身便是現在靈虛劍門身份最高的人之一。
最為關鍵的是,對方能夠正式出現在這裡,平靜的說要殺他,這便代表對方的意志,已經在和其餘人的徵戰中獲得了勝利。
「我真的就要這樣死了麼?」
安抱石抬起頭來,有些惘然的看著齊金山平靜的雙目,眼神卻是驟然變得異常狂熱,「我不甘心,那名岷山劍會奪得首名的酒鋪少年已死,淨琉璃也被我所敗,我將來便是長陵第一人,整個大秦王朝第一人,我怎麼會甘心就這樣死了?」
齊金山靜待他說完。
當安抱石最後一個字音出口,他便認真看了安抱石一眼。
只是一眼看去,一道精純宏大的氣息,便捲動了虛空之中無數的天地元氣,化為一道劍意,刺向安抱石的胸口。
像他這樣的人物,所做的事情原本常人就無法理解,也根本無需像旁人解釋什麼。
和安抱石進行這樣的對話,其實只是最終的確定,以及看安抱石的心意會否轉化。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是他給予安抱石最後一個機會。
尤其在此時,他感受到了安抱石的殺意之後,便不再猶豫。
相對於安抱石的境界而言,他便如真正的仙魔,快道甚至能夠預知道安抱石的下一瞬要做的事情。
安抱石的殺意並沒有落向他,反而是落向了他身旁那名持著藥碗,不知該如何自處的靈虛劍門弟子。
安抱石的手落在了那名靈虛劍門弟子的腰間。
一道劍意自此時生成。
那名靈虛劍門弟子尚未反應過來,便覺得一股霸道至極的真元湧入了身體,接著下一剎那,他便成了一柄劍,成了安抱石手中的劍,朝著齊金山「刺」了過去。
看著朝著自己飛來的這名靈虛劍門弟子,齊金山的面容沒有任何的改變。
他知道安抱石自然不敢期望這一劍對能他造成任何的威脅,只是想以這名弟子的生死來拖延片刻時間。
只是既然他早有預感,便自然不可能讓安抱石得逞。
他緩緩的伸出了手,掌心豎起放在身前。
那名身體裡充斥著狂暴真元的靈虛劍門弟子的頭頂撞在了他的掌心裡,卻是沒有感到任何的力量衝擊,就像是落在了一片柔軟如棉的虛空裡。
在下一剎那,他醒覺自己已經好好的站立在齊金山身前,體內狂暴的真元消失無蹤,而齊金山的手掌只是仙人撫頂般撫在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