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沉的明黃色長劍上如有一個驚天大浪湧起。
纏繞其身的丹火火煉如被撐散了骨架的巨蟒一樣,無力的往外散開。
韓辰帝的腹部嗤嗤的射出數十條片狀的氣浪。
他的腹部血肉上裂開數十條傷口,整個氣海都似乎要徹底炸裂,只是因為盜天丹的驚人功效,他才沒有立時死去。
迸射的丹火中所蘊的力量都比尋常七境的一劍要強,有一條甚至落到了晏嬰的身上,在他的背上也掃出了一道深痕。
然而看著隨著修為和所修功法的展露而顯得越來越無敵,越來越強大的元武皇帝,他的心境卻依舊平冷和堅定到了極點。
勝負不在此處。
他和韓辰帝不需要直接殺死元武皇帝,只需要儘可能的消耗掉元武皇帝的力量,給元武皇帝帶來足夠多的傷害。
他的臉上湧出濃密的黑煙,就好像有一張黑色嬰兒的面具要在他的臉上生成。
「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修行者。」
就在這時,震開了韓辰帝丹火劍的元武皇帝卻並未馬上出劍反擊,而是往前方劃了一劍。
明黃色的劍光在他身前的石地上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劍痕,但是這道劍痕卻變成了帶著某種神秘力量的標記,天穹之上無數道明亮的光線皆落於這道劍痕之中,形成了一道明亮的光幕,將他和韓辰帝、晏嬰暫時阻隔開來。
然後他雙眉微挑,有些不解的看著晏嬰接著出聲說道:「明明七境卻能和八境戰,像你這樣的修行者,在過去找不出幾個,在將來也絕對沒有多少。只是寡人不明白,寡人和大齊的修行者之間應該沒有多少恩怨,你為什麼會對寡人如此不喜。」
能令人捨棄生死的不喜自然是分外強烈的情緒,元武皇帝不認為像晏嬰這樣的人會為了大齊王朝在鹿山會盟中取得一點利益而決意戰死。
「像你這樣的人就算要死,也只會因為你自己的愛憎去死,絕對不會因為一時間的一座城池,幾百里平川而死。」所以元武皇帝看著晏嬰又補充說了一句,「你總該告訴寡人到底為什麼?」
站在最高處的修行者已是非人的存在,從某些方面而言,他們都有著極大的怪癖,這種事情對於很多人而言是沒有意義的,但是對於他們而言卻很有意義。
聽到元武皇帝這樣的問話,晏嬰的眼瞳深處露出些嘲諷的意味。
「你問我這樣的問題?我聽聞你很不喜歡姓王的人,在長陵幾乎所有姓王的人都不會得到重用,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此言一出,元武皇帝的眼睛微微眯起,一時間整座鹿山上的空氣都往外排去,似要形成真空。
「還不是因為王驚夢,還不是因為你懼怕那人?」
晏嬰看著沉默不語的元武皇帝,卻是毫不留情,毫不遲疑的說了下去,「可笑你因為懼怕他,將所有有關他的史書全部抹去,可笑長陵的人被你殺得怕了,不敢提起這個名字,但還不是用『那個人』才稱呼他?甚至『那個人』都放佛成了他獨有的代名詞。」
晏嬰的聲音在山巔迴響,高空裡也開始響起無數雷鳴,好像有數量驚人的巨物在天穹中穿行,隨時就將暴怒的沖落。
「其實在這裡的大多數人都很清楚,大秦王朝之所以有此時之風光,大多都是因為他和跟隨著他的那些巴山劍場的人。你和鄭袖,只不過是竊取了他功勞的可恥盜賊而已。」
晏嬰眼中的冷嘲意味越來越濃,他無比厭憎的接著說道:「你自己也應該明白,他始終是長陵最強的修行者,那時候你不如他,若是他能夠活到現在,你現在也依舊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所以對於我這樣的外朝修行者而言,當然是他才是頭號敵人。」
「在你登基前三年的世間,外朝的宗師,哪個不將他看成頭號的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