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現在的竹山縣,如果硬留薛忘虛,要死多少人?
「我可能會死,每個人都會死。」
薛忘虛隨意的垂下滴血的長竹竿,淡然的看著被一些人簇擁在其中的封千濁,說道:「但我可以保證在死之前,將你殺死。」
因為痛苦和驚怒,封千濁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然而他開始清醒的意識到,薛忘虛說的是事實,僅以方才的數劍,他就明白自己在劍道上的感悟和薛忘虛相比,什麼都不是。
若是沒有巴山劍場的名劍,他會輸得更加淒涼。
「你欺人太甚!」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他憤怒的大喊了一聲。
薛忘虛淡淡的笑了笑。
從一開始,他就對封千濁說過,話不投機半句多,終究還是要靠劍來說話。
若非擊穿滔天濁浪的那一劍讓他身心舒暢,他在擊敗封千濁之後,可能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所以此刻他根本不想多說什麼,只是轉身示意丁寧跟著自己離開。
丁寧轉身,緊跟在他的身後。
但與此同時,他卻是也平靜的出聲道:「我們有什麼欺人太甚的地方?從一開始我們只是要回定顏珠,什麼規矩都是你們定的。在你們叫罵的時候,我們甚至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在整個大秦王朝,這樣事先劃下條件的公平決鬥一天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但是像你們竹山縣這樣,輸了又不認輸,還想把我們全部殺死在這裡……這樣的地方,大秦王朝卻是沒有幾處。你們不覺得羞愧?」
「還有你們封家。」
微微頓了頓之後,沒有轉身,跟著薛忘虛從潮水般分開的人群中走過的丁寧接著平靜地說道:「原本在廟會前一場公正的決鬥便可以解決的事情,結果要弄得用皇后的畫捲來恐嚇,最後比試輸了,還想煽動整個竹山縣的人來試圖殺死一名七境的修行者。即便你們封家可以不承認這點,但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你們封家覺得長陵的大人們會怎麼看?會覺得你們封家做得很好麼?」
聽到丁寧平靜而冷的話語,細想著其中的字句,封千濁的身體越來越冷,心中越來越驚懼,最終他的衣衫都被冷汗盡濕,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丁寧和薛忘虛的身影,他發出了一聲絕望的野獸般的咆哮。
人群在薛忘虛的身前不斷分開,就像大海讓開一條通道。
「感覺怎麼樣?」
如影隨形般跟在薛忘虛身後的丁寧,看著兩側臉上神情都是異常複雜的竹山縣人,輕聲的問薛忘虛。
薛忘虛轉頭看了他一眼,如孩童般笑了起來,道:「感覺很好。」
然後他反問丁寧:「你感覺怎麼樣?」
丁寧認真地回道:「我感覺也很好。」
薛忘虛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問你吞服了定顏珠後,感覺如何。」
感覺著那顆定顏珠緩釋在自己體內的精純藥力,丁寧的神色凝重了起來。
除了留下這門功法,傳說中的幽帝之外,從沒有人知道九死蠶的奧秘,而即便是已然修行九死蠶的他,這門功法的一些特性,也唯有隨著他修為的進步而逐一被他察覺。
在剛剛吞服下定顏珠的瞬間,他發現自己有些忽略了一個事實。
並非只有那些直接作用於真氣、真元的丹藥才能讓他修行得更快。
這種純粹滋養肉體,滋養五臟的丹藥,也同樣可以讓他修行得更快。
因為九死蠶最大的弱點,便是過分消耗體內五氣。
九死蠶消耗五氣的速度原本就極快,只是不能讓五臟過快衰竭,才必須控制修行的速度。
只是滋養內臟,養生的丹藥,卻也相當於可以讓在五臟衰竭的速度同等的情況下,吞噬到更多的五氣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