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照顧易千率就好了,簡小姐回去休息吧。”張薰羽對簡安寧終究是愧疚的,偏開了眼不看簡安寧。
簡安寧看著忽然進來的張薰羽默然半晌,搭在病**上的手攥緊了易千率身上的薄被:“不勞張小姐費心了,張小姐今天也受到了驚嚇,還是多去休息休息吧。”聲音一如既往的柔軟。
“我已經休息了很久了,現在已經沒事了。”張薰羽的目光落在**頭的保溫盒上,抿了抿唇。
簡安寧僵了一下:“張小姐,到底我還是率的未婚妻,還是我在這裡照顧率合適一些,張小姐……總歸還是不合適的。”
張薰羽看著不肯離開的簡安寧,沉默了片刻還是吐出了對簡安寧來說最是傷的話:“易千率應該已經和你說過取消訂婚的事情了,易千率應當也更希望在醒過來之後看見的人是我,而不是簡小姐。”
簡安寧的臉色在一瞬間難看至極。從來沒有想過張薰羽也會對她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張小姐不記得七年前的事情了嗎?”簡安寧看著張薰羽,緩慢的勾起張薰羽的回憶,“七年前的事情……張小姐應該還沒有忘記,雖然不是張小姐的親人,我還是希望張小姐可以避免第二次傷害。”
七年前的事情,永遠是鯁在張薰羽心裡的一根刺。那時被刺傷的疼痛感是張薰羽無論多久都不會忘記的。
然而,當易千率生生受下兩跪倒在地還對她溫暖的笑的樣子,也是張薰羽無論多久都沒有辦法忘記的。
張薰羽垂了垂眼:“畢竟已經七年了,我不記得我,我現在只想做我該做的事,希望簡小姐也能做自己該做的事,拋開一些不必要的執念。”
張薰羽這是在讓她不要對易千率再抱有想法的意思了?
簡安寧攥著被單的手越攥越緊。
張薰羽都已經這樣說了,她再留下來未免顯得太過沒皮沒臉了。何況她原本就要不到合適的留在這裡的理由。
被單在簡安寧的手下已經皺的不能更皺,簡安寧鬆開手,最後替易千率掖了掖被角離開。
病房裡只剩下張薰羽和易千率兩個人。
張薰羽站在**邊,看了易千率半晌。
易千率身上應該也是被清理過了,一張清俊的臉上乾淨清爽。
張薰羽的目光一寸寸的掃過易千率的臉,英挺的眉,闔緊的眼,稱得上長的睫毛在眼下留出一小片淺色的陰影,再往下就是挺直的鼻,涼薄的唇,和弧度優美的下顎。
這個男人,每一寸都好看的恰到好處,清俊淡漠又不失貴氣。
張薰羽的指腹停留在易千率薄薄的唇上。
男人薄唇多薄情,可是易千率,我真的不知道你應當算作是薄情還是深情。在我以為你深情時,你卻擁著簡安寧給我最致命的一擊;在我以為你是薄情時,你卻珍視我超乎自己的性命。
張薰羽低下頭,淺淺的印上易千率溫涼的唇,短暫的一觸就放開。
**頭擺著的水早已涼透了,張薰羽重新替易千率倒了一杯水擱在**頭,確保易千率隨時醒來都有溫度正好的水。
手從玻璃水杯上離開的時候,不經意再一次掃過**頭櫃上的保溫盒。
應當是簡安寧送來的。
張薰羽開啟保溫盒,裡面果然是簡安寧已經熬好的湯,應該是熬了很久,一開啟就有濃郁的鮮香撲鼻而來,催人食指大動。
張薰羽不否認,在這一刻她是想要把簡安寧煲好的湯全部倒掉不讓易千率看見的。
遲疑了片刻,張薰羽把湯重新蓋好,進了病房附帶的小廚房。
易千率醒過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清晨,常年的習慣讓他隨著生物鐘清醒過來。
被子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部分,易千率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