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計的要快得多啊,他真是太可怕了。”他喃喃自語著。
我支起了耳朵竭力想要聽清他說的每一個字。西門岑的話突然讓我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彷彿將會有什麼大禍臨頭似的。
陽光照耀在他的側臉,他慈悲的面容透出了從容的壯烈,沒錯,真的是壯烈。雍容的高貴中寧折不彎的剛毅,一種很少在他身上直接顯現出來的鋒利。
西門岑欲言又止的模樣一直在我那種徘徊,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緒混亂,莫名地害怕著什麼。
西門烈這個名字,我不止一次地聽到,在這個國家中像個英雄般的存在,卻從來沒有機會見過。這場戰事結束後,或許我就能見到他了。
心底突地一震,好像有什麼東西躍然欲出,一時半刻卻又抓不住。
屋門敲了幾下,張之棟的聲音響起:“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我揚聲叫他進來,很高興這個時候有人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我不希望是一個人在胡思亂想,我怕我會想岔了道,把自己繞進一條死衚衕去。
一同進來的居然還有西門嵐,他眉梢飛揚,一臉春風得意馬蹄疾的神氣。
我笑著招呼他:“九爺,看你滿面春風,定是有什麼好訊息吧?”
西門嵐擠擠眼,他忠厚朴實的長相完全不適合做這種誇張小丑的表情,看起來便如吊梢眼似的要多怪就有多怪。
他魔術般的從懷中變出一個細長的薄胎白玉瓷瓶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你們猜猜這是什麼?”
我漫不經心地答道:“穿腸毒藥!”
西風嵐大笑:“正是正是!”
張之棟雙頰驀然抽緊,他倒吸口冷氣,迅速伸出手搶過玉瓶,拔開塞子湊到鼻端嗅了一嗅,表情頓時為之一僵。
一股暖如春風的香味漸漸溢滿了整個房間,層層疊疊的一波波湧過來,讓人熏熏然的好不舒服。
我驚呼:“笑春風?”
西門嵐大母豬一豎大笑道:“識貨!”他寶貝地把玉瓶從張之棟手中搶回來,拿塊絹帕珍而重之地試著瓶上的指印。
“哪來的?”笑春風比黃金還要珍貴,根本有錢也買不到,西門觴原本答應送給西門納雪的兩壇在陷害西門笑的陰謀中被他二人喝得涓滴不剩後,就連西門觴自己也再拿不出一點來補償西門納雪了。
西門嵐表情得意一如小孩獻寶:“老二給的。”
“二爺?他怎麼可能給你?”我意似不信。這麼珍貴的酒西門岑一定會秘而不宣,怎麼會輕易示人,還白白送給西門嵐?
“沒騙你們,真的是老二給的。”西門嵐賭咒發誓道,“今天我去老二這請示一些防務問題,還沒進門就見他端著一個酒杯在窗前發呆。我鼻子何等靈光,一聞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好貨了,臨走前便順手把酒瓶帶了出來。”
“他沒發現?”張之棟大奇。以西門岑的精明這怎麼可能?
西門嵐滿心沉浸在得到寶貝的歡喜中,把玉瓶捧在手上端詳來端詳去,頭也不抬地答道:“他當場沒發現,事後知道也無可奈何了。”
我總覺得不對經,西門岑怎麼會突然把珍藏的酒拿出來自飲。而且居然會讓西門嵐順手牽羊?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西門岑真的是太失常了。
我喃喃自語:“難道是因為那個西門烈的原故?”
“你說什麼?”西門嵐醵然一驚,面色剎時刷白。
“我在想是不是因為三爺即將得勝歸朝的關係,二爺才有些反常?”我耐心解釋,仔細觀察西門嵐的每一絲神色變化。
西門嵐神色劇變,雙手一鬆,那個脆弱的玉瓶直直往下墜,若不是有個張之棟在,我這屋裡瀰漫的春風之氣只怕至少可以讓我醉上三天三夜。
“九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