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子果然名不虛傳,光這一串笑聲便能叫人舍了命去。
“妹妹,怎麼你來這麼些天也不到姐姐這兒坐坐?”
我歉然答道:“非丁丁不願來,實在是每次到二爺這都是來去匆匆,納雪剛剛習慣身邊有我,不能久離。”說著含羞帶怯地朝迅速了瞟了眼西門納雪。
西門納雪的回應是替我挾筷菜。
這一幕讓旁觀眾人紛紛跌落下巴。
人人都是知道西門納雪的冷性子的,大概從沒有想過西門納雪也會有和常人一樣的情趣。
“妹妹夫妻恩愛,羨煞旁人。”西門嘉笑得開懷,也不和我客氣,不待我招呼便在我左手邊坐下。
我和眾人一一招呼,安排大家坐下。
原本按禮節西門岑應該坐到西門納雪身邊的,但我考慮到他的極限容忍度,不想在這時惹這魔星不開心,還是把西門岑一行人統統安排在下首坐下。
西門納雪慢條斯理地吃著,並不因為眾人進來便亂了進餐的節奏。
眾人和他見禮他也只是微微頜首而已。
好在大家平素都習慣了他的冷遇,安之若素,反倒對他略顯親密的舉止不太能接受。
西門岑伸筷挾起一箸火腿,讚道:“這火腿蒸得極是入味,混合了鵪鶉、王蛇、斑鳩的滋味,又吸收了清筍的清鮮,味道極佳。
平時從未見過廚房做這味菜,不知是哪位高手所做?”
我嫣然一笑,伸手指指身後侍立的流光:“便是我的侍女流光所做。”
“哦?”西門岑不由精神一振,雙目放光。
“流光姑娘師承哪位高人?”西門岑性喜美食,我也略有所知。
流光慌忙說道:“奴婢自幼即愛下廚,並無福拜得高人,只是自己時常瞎想罷了。”
西門嘉因笑道:“妹妹真是好眼光,又發現了一個得力之人。”
我淡淡笑道:“姐姐謬讚了。
這也多虧了流光心靈手巧,廚藝高超。
說到底,還是我的福氣啊!”
西門岑朗聲笑道:“那以後可要多多叨擾了。
這不僅是丁丁的福氣,也是我們大夥兒的福氣。”
流光手藝著實了得,幾位來客吃得心花怒放,風捲殘雲般把幾隻碟子吃得乾乾淨淨,就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西門泠也忍不住多添了一碗飯。
託流光的福,我和西門納雪才能吃到一頓平心靜氣的飯。
酒足飯飽,便有人立時忍不住發飆了。
西門嵐第一個開口問道:“怎麼不見老十?”
西門納雪冷冷道:“我讓老十去做點事。
你有什麼意見?”
西門嵐臉色有些不好看,但他也不能直接指責西門納雪,勉強道:“納雪,丁丁可是承諾了今天給我們解釋的。
當事人總該到場以做宣告吧?”
我冷哼一聲,心想西門嵐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剛放下飯碗就來推我的牆了。
一揚眉,說道:“需要他出場的地方他自然會出場。
他現在也只是嫌犯,未必是真兇。”
西門風突然說話,聲音陰惻惻地猶如小鬼在耳邊吹氣。
“未必是真兇,但也未必不是真兇。”
我嘆了一口氣,視線從眾人身上一一移過,難過地說:“曾有位才子做詩有云: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每念及,便痛感世情淡漠,兄弟無倫,但總慶幸自己身邊盡是愛護扶持之人。
不想今日這同根相煎之事竟在自己眼前重現,真是嘆若何啊!”
這一番話說出來,眾皆默然。
西門嵐掛不住臉,挺一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