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差不多五點,回去上班也不實際,不如回去和小姑吃頓飯。
「去開溪區。」傅斯朗報了一個地址。
季暖錯愕。
開溪區在京都最靠近郊區的一個區,從這過去要跨越半個城市。
「有事嗎?」季暖問。
傅斯朗點頭,「那邊的民政局還有最後一個號,我剛約到,現在過去剛好。」
原來是去領證啊……
她想說不用這樣趕,其實明天也可以,話才到嘴邊,傅斯朗對她用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我要打破你的魔咒。」
要用實際證明,她的結論都是錯的。
季暖有資格擁有幸福,也不會錯過幸福。
她明白他的用意,粲然一笑:「開車半小時能到?」
傅斯朗隨之笑笑:「能。」
現在出市區,不會遇上高峰期,完全可以。
說完,傅斯朗啟動車子駕駛進主幹道。
花了四十分鐘才到開溪區的民政局,傅斯朗動作利索,先一步去領號,讓她慢慢走過去就好。
季暖莫名覺得好笑。
本是安排好的打證,結果鬧出幾分戲劇性。
走去□□大廳的路上,她望了眼遠處就要西沉的橘子糖,空氣的燥熱都浸了甜。
或許今天的經歷是上天送來的一份難忘的結婚禮物。
很多年後想起這一天,除了親朋好友暖心的祝福,記憶最深的就是這場鬧劇吧。
為了破除某個魔咒,趕在下班前跨越半個城市,辦理了結婚證。
傅斯朗和工作人員溝通好,站在門口叫她,揮了揮手:「暖暖,過來。」
季暖收回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男人,每邁出的一步都是她堅定的證明。
在臨近下班的前五分鐘,在大廳全部工作人員的見證下,她和傅斯朗正式結為夫妻。
兩人站在拍照大廳的小臺子上面,季暖靠著他,望著前面攝像頭,笑問:「一般下班都不會受理業務了,你是怎麼說動工作人員的?」
一手摟著她肩膀,一手持證對著鏡頭的傅斯朗勾唇笑笑:「套了近乎。」
攝像師拍完,揮手說了好了。
走下臺,季暖疑惑:「近乎?什麼近乎?」
傅斯朗斂去盛氣,清了清嗓子說:「我說我是外交部的,好不容易請假和女朋友打證,希望他們能通融。」
季暖笑想,是打感情牌啊。
本也是常有的事,但向來清冷不羈的傅斯朗這樣做,還挺出乎意料的。
說出去傅斯朗領結婚證時,打著外交部的名頭讓工作人員賣人情,肯定要讓一幫人大跌眼鏡。
傅斯朗看她笑得花枝亂顫,心窩舒軟,伸手揉了揉她腦袋,「笑我?」
季暖伸手摟他腰身,「怎能笑呢,我們大翻譯官也不容易。」
常言道,不能笑努力的人,這是對他們努力的不尊重。
「笑就笑吧。」傅斯朗回想他的行為,也忍不住笑了笑。
當時沒多想,急切地想要得到一個好的結果,起碼今天結束得不要太糟糕。
現在看來,結果很好。
他,終於在夏末,娶到了心愛的女人。
和工作人員取完照片,他走向停車的地方。
季暖正倚靠在門邊看夕陽西垂,粼粼的光,落在她的烏髮上,稀薄的光讓畫面變得失真。
此刻的她,像一場夢。
他正看著入迷,她側頭笑著說:「走啦,回家了!」
傅斯朗闊步走去,季暖嬌俏笑著聳了聳肩,說:「我想到一種味道。」
「什麼味道?」傅斯朗問。
季暖唔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