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朗:「遺失了什麼?」
季暖停步,傅斯朗以為她怎麼了,緊張看向她。
望著遠處的榕樹,季暖輕聲說:「本來還不懂的。」
「剛剛你找到我的時候,我好像懂了。」
「我曾在這,失去了傅斯朗。」
三年前六月的一個深夜。
就在那,她做了人生中最艱難的決定。
她冷靜得看不出端倪。
只有她懂,是真的崩潰到不知道如何表達情緒。
傅斯朗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和她十指緊扣,柔聲說:「我把你找回來了。」
季暖嫣然一笑:「是啊,找回來了。」
收回目光,她帶著他往另一條路離開。
老街路燈昏暗,人影綽綽,她踩著兩人的影子,想到了某些事。
她說:「那天夜裡,天空沉得厲害,只有一輪月亮。」
「今晚天氣就很好,不止有圓月,說不定會有星河。」
傅斯朗看了眼天空。
確實如此。
身邊的男人終於笑了,季暖放下心來。
傅斯朗心底認同。
有星月的夜晚,才是最美好的。
-
趕在商城關門前,季暖拿到行李。
傅斯朗一手推著行李,一手牽著她,還給她借了充電寶。
他翻著軟體看附近的酒店,在他要下單前,季暖幽幽問:「確定要帶我去開一晚三十塊的房嗎?」
傅斯朗好笑:「挺挑?」
季暖:「我是本地人,當然不樂意住。」
這個點訂不到太好的房間,季暖是怕委屈了從小養尊處優的他。
傅斯朗切換頁面,「聽你的,住哪?」
季暖:「我們回京都吧。」
傅斯朗訝異:「就回去了?」
季暖點頭,「我們——坐客運車去市裡,然後正好坐飛機回京都。」
今天週六,週一他還要回去上班。
現在不走,再耽誤一晚,明天又要趕路,時間怕要不夠用。
她也想嘗試夜班車,感覺是個很刺激的經歷。
傅斯朗順著她的意說好。
去客運站買了最近的一班車票。
這個時間段人少,座位不固定,季暖選了倒數第二排。
他們位置附近沒有人,只有寥寥幾人坐在最前面。
季暖開啟窗戶,晚風竄進來,趕走睏意。
車子很快發動,發動機的震動,微微顛簸著,不會難受,反而很舒服。
傅斯朗處理完手機資訊,問她:「困嗎?」
季暖是真的困了。
昨天到現在,只睡了晚上那三個小時。
「睡吧,到了叫你。」傅斯朗拉起窗簾,給她營造昏暗的睡眠環境。
拉開窗簾,季暖搖頭:「不太想。」
側目看向城市倒退的風景。
可能是故地重遊,她有著滿腔的訴說慾望。
「我初中和高中是在市裡唸的。」
「我就經常一個人坐客運車去學校,大家都有夥伴同行,他們會坐兩人座,而我只能坐那。」
季暖指了指旁邊的單人座位。
「那時就想,有個人能坐我旁邊就好了。」
「我也想有人和我說說話。」
「不用擔心睡過去,會有人提醒我到站。」
聽她說著過去的事情,傅斯朗心疼地拍了拍她。
「我過去的生活很無趣,很單調,毫無波瀾,像一潭死水。」季暖眼神炯炯看著他,「在大學遇到你的時候,就像一束光打下來,好像,我的生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