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裡緩緩翻來覆去睡不好,簡行側躺在一旁偶爾在她轉身背對著他後看她的後腦勺一眼,想安慰她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之後真正讓他動怒的是她的身體再也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好好的,他如果不做的那麼狠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永絕後患是他唯一想做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緩緩剛起床就聽見樓下有爭吵的聲音。
“你明知道傅家老爺子的身體狀況你還對他說那些?而且那還是在你的辦公室裡,只憑這一點無論對錯是誰,你就先犯了大忌。”
簡勵鮮少的跟兒子爭吵了。
“那我該怎麼辦?笑著說爺爺您放心,您想怎樣就怎樣,我絕無二話,絕不干涉。”
“那有何不可?這可是在你的辦公室裡,你把他刺激的進了醫院你還怎麼在傅家人面前……你還讓你老婆怎麼在傅家抬起頭來。”
“若是因此就在傅家抬不起頭來,這個家不回也罷。”
“你……”
緩緩剛要出去又退了進去在臥室裡,門虛掩著一條縫,她靠著牆邊站著尋思著那天當時可能發生的情況,她不信簡行會突然的出言不遜,除非是爺爺先挑起來了。
他最近一直很緊張她的身體,所以之所以對爺爺毫無保留的說那些話大概也是真的怕了。
昨晚後來她都沒理他,可是他還是摟著她睡的。
有個人如此盡心盡力的護著自己,她也沒什麼好求的,等簡行出門後她便開車去了醫院。
爺爺現在說話都說不利索,她坐在旁邊靜靜地陪伴著,聲音也很從容:“我替簡行跟您道歉,他不該在您身體不穩定的情況下衝撞了您。”
老爺子斜著眼看著她卻動不了,只是眼神像是很生氣。
“但是爺爺,他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護我周全。”緩緩抬了眼勇敢的迎上爺爺那執拗的生氣的眼神。
“至於傅國紅被判終生監禁的事情您認為簡行做的太絕,我卻並不那樣認為。”
緩緩抬著眼看著爺爺一會兒又垂了眸,再三思索還是沉吟了一聲:“我瞭解您心裡的想法,如今若是我犯了錯進了監獄您這會兒大概也不會理姑媽,爺爺我從來沒想過違背您,可是這一次我真的很抱歉我只能這樣做,我怕了,我怕我最親最愛的人失去我,我記得醒來的時候看到的當時簡行脆弱的樣子,您知道他從來不是個脆弱的人,可是那天……還有小澈,還有我爸媽,還有……我聽說您當時是接了電話聽到我生死不明才暈過去的,所以爺爺……我唯一能保證的就是姑媽在監獄的後半生我絕不干涉,若是您還不滿意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
話已至此,她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
老爺子的手指在她起來轉身後動了動,但是終究只是抓著身下的床單沒說出一個清楚的字來。
門被關上以後病房裡又徹底安靜下來,老爺子似乎很著急一些事情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緩緩站在門外不由自主的靠著門板低了眸,根本不由自主的嘆息。
簡行說絕不會再放傅國紅出來對她造成威脅,其實緩緩心裡也是那麼想的,她昨天晚上一直翻來覆去的在想該如何面對爺爺,如何跟爺爺把事情說清楚,直到今早簡勵跟簡行說了那些話被她無意間聽到。
緩緩從醫院出來之後就回了家,卻是剛坐下劉穎就拿了材料去找她過目簽字,劉穎說:這段時間你不在大家都很掛念你,也很擔憂你的身體狀況。
“嗯,我也該找個時候回去上班了,若是簡總能允許的話。”
緩緩忍不住笑了一聲,心想三兩個月內簡總大概是不會同意她正式上班,但是偶爾去聽聽會什麼的總是沒問題吧?
“那我們恐怕有的等了。”劉穎低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