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四點左右起來,巡邏之後直接出去買點早餐什麼的。
學校大門並不高,橫向摺疊拉伸式的設計,池田沒費什麼勁就翻了進去,一路走到教學大樓的前面,他終於停下了腳步。
一鼓作氣地來到了這兒,才發現教學大樓的門在晚上是用一把環形鎖給鎖上的,也許對虛構的英雄們來說這不是什麼難題,但池田是束手無策了。
“我在想什麼呢……”池田苦笑。
他轉身準備回去了,一邊低聲自言自語:“沒辦法了呢……別說現在兩手空空,即便是事先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拿著根管鉗過來的話,破壞學校公物也是很嚴重的事情吧。”
池田真的很恨自己,他也知道說這些廢話毫無意義,事實就是,即便他是下定了決心要做某件事的,也會因為任何一樁很小的意外狀況而輕易放棄。
“我果然是個廢物而已嗎……被人叫做溼蚊香也是活該啊……”池田的內心開始了自我折磨,他不甘心地回過頭去又望了一眼教學大樓,彷彿這樣做就還有機會能找出一絲希望來。
“那個是!”池田忽然瞪大了眼睛,希望真的出現了,他那悲慘的人生中,竟也會有意外的好運。
走得越近,池田看得越是分明,一樓的走廊有一扇窗戶沒有關好,留著很小的縫隙,乍一看並非十分明顯,但卻被自己回頭這一眼給發現了。
來到窗前,深呼吸,寒夜裡清冷的空氣衝入腦中,他伸出手去,拉開了窗。幾秒後,他順利地爬進了走廊。
池田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渾身都在發抖,數小時前天一的那句話猶在耳邊:“午夜時潛入到松尾的辦公室裡,隨便拿一樣他的東西出來,我就允許你看三浦的書。”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提這樣的要求,更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認識松尾和三浦,但有那種寫滿人心聲的古怪書籍做鋪墊,這種事也並不能說有多古怪了。
直到站立在教員辦公室的門前時,池田的心中還不能說是十分的堅定,畢竟他是池田啊,那個被人揍了都不敢還手的池田,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此刻正在做那麼出格的事情,但這從未嘗過的體驗卻也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恐怕此刻他的腎上腺素分泌得已有些太多了,伸出去拉門的手抖得非常厲害。
門開了,清朗的月光下,最先進入池田視線的是一雙腳。
一雙離地的腳,兩隻腳的腳尖偏向內側,搖搖晃晃地懸在半空。
池田覺得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他的視線本能地上移,不久就看到了松尾的臉。
雙眼的眼球鼓起,半吐舌頭,臉色紫黑,這顯然已是死透了。
“啊……啊……咳……唔……”池田坐倒在地上,朝後方急退,他的後背很快便貼住了走廊的牆壁,他一開始想叫,隨即想吐,不過最終,他用雙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無論是喊聲還是胃酸都給憋了回去。
不能喊,因為招來保安後他不能解釋自己半夜來學校的原因;更不能吐,因為會在現場留下明顯的痕跡。
池田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腦中會有這麼清晰合理的思路,如此冷靜的判斷竟是在如此恐怖的環境下冒了出來,難道自己生性殘忍,或是對死亡麻木不仁?
由不得他想太多,眼前需要思考的問題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從這個狀況來看,松尾八成是自殺的,但如果報警,在午夜潛入學校的事情是怎麼都說不清的,即便調查到最後證實松尾的死與我無關,學校也絕對會開除我。”池田權衡計較一番後,猛捶了自己的大腿幾下,然後勉強支撐著站了起來。雖說腿還是有些軟,但至少疼痛使其恢復了一些知覺,可以行走了。
池田走進教員辦公室,視線刻意迴避開松尾那可怖的面容。他匆匆繞過懸掛的屍體,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