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夫說著也是委屈,只感覺自己倒了八輩子的大黴,他哪知道這一家人胃口居然這麼大,只給了他幾十兩的酬勞,轉頭就去問兒子家索要幾百兩。
天知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知道這家人所要的銀錢之後,臉都僵了,但礙於把柄在人家手上,只能附和著說。
接著這些人還越要越多。
現在更是被人告上了衙門。
越想越氣,關於老林家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包括林老太太他們對二房一家有多麼的惡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既然他肯定是好不了了,但是他也絕對不想讓這些人好過。
這大夫所說的一切,縣衙的官差提前在村子裡也已經調查過了,縣令自然也是知道的。
沒多久,官差去請的鎮上醫館裡的大夫也過來了,大夫一來,就去給跪在地上的林老太太把脈,而後躬身給縣令行禮:「稟告大人,這老太確實身體並無任何不適,沒有染上重病。」
「嗯。」縣令點頭應聲。
事情很快就真相大白了,林老太太看著情況不好,瘋狂的大聲嚷嚷著:「大人,這都是我們的家內事,他們是我的兒子,理當孝順父母,我就算找他們要銀子要的多了,也沒什麼問題。他們竟然敢把我們告上衙門,我也要告他們一個不孝。」
這年頭,無論林老太太做的是有多不對,但是王氏和林廣福要是把林老太太告上衙門,這可是大眾都接受不了的。
徐丘這時在旁邊好心的說道:「老太太,你想的有些太多了,不是岳父岳母把你們告上了衙門,是我徐家告了你們敲詐勒索。」
「你要那麼多的銀兩,岳父岳母又沒有,就算是林曲的生意,那也沒掙什麼幾百兩,你這明擺著就是衝著我們徐家來的。我們家娶了一個哥兒回來,當初的聘禮也是給的足足的,沒道理還要這般被欺負,一會兒要五百兩,一會兒又要上千兩的。」
王氏和林廣福的立場不好做的太多,但是徐丘這邊能做的就要多一些了。
他就算是娶了林曲,依照現在人的認知,雖然可能會讓大眾有些議論,也不必要忍著老林家。
林老太太顯然也是清楚的,她瞪著徐丘,嘴裡「你你」了半天,愣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縣令拍了下驚堂木:「你們可還有什麼話可說?」
林老太太趴在地上,涕泗橫流,在這麼一番折騰下,臉上的病容妝早就花的不成模樣,她轉身抓住一旁的林廣福,眼睛死死地看著她,手也在哆嗦:「老二,我可是你的親娘,你可不能不孝順,就這麼見死不救啊,你幫我和他們說說,徐丘和林曲那麼孝敬你們,只要你們開口的話,他們肯定就不會追究了。」
林廣福同樣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身處在公堂之上,哪怕他沒有犯什麼錯誤,一直也都是提心弔膽的。
他的手被緊緊握著,抓著他的指甲都陷進了肉裡,一陣陣生疼,面前的母親形容狼狽,頭髮也亂糟糟的,可憐兮兮的求著他,見他半晌沒有回答,語氣也越發的著急威脅起來。
他想著之前,眼眼前這個說著是他親孃的人,還要告他不孝。
還有以往的種種。
公堂上面喧譁一片,趙氏也不過去抓著林廣福和王氏的手,不住的哀求著,「二哥二嫂,你們就原諒我們這麼一回吧,我以後保證再也不針對你們,我們大家一起好好相處,咱們可都是一家人,你們怎麼能夠忍心看著娘和我們這樣呢。」
「好了。」堂上驚堂木一拍,縣令威嚴的聲音傳來:「公堂之上不得無故喧譁,你們當這是什麼地方?!」
兩側立馬就有衙役上前來把趙氏和林老太太拉到了一邊。
王氏和林廣福跪在一起,借著垂下的衣袖的遮掩,輕輕扯了一下林廣福,她眼裡還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