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堂嘆,“走了。勇表弟素來是個好脾氣的,這回也氣的狠了。要不是先處置了莊哥兒,勇弟饒不了他!”
袁氏罵,“都是莊哥兒那不長進的東西,連累得一家子長輩替他賠不是!”
朱明堂去了外頭的大衣裳,埋怨妻子,“你也多事,幹嘛要去說這個媒?”
“難道你還不知,莊哥兒他娘來央了我好半天,我也不知莊哥兒這樣,要知道,我再不能去的。”袁氏晦氣道,“母親說了,明天叫我跟莊哥兒他娘去給姑媽賠不是。”
朱明堂道,“不要說你,明天母親也去。”
袁氏嘆道,“如今勇弟出息,姑媽家的腰板也硬了。”
“說這做甚,本就是莊哥兒沒理。”朱明堂泡著腳,道,“長卿那丫頭怎生這般厲害,莊哥兒他娘也是好膽量,敢娶這樣的兒媳婦,以後莊哥兒有的受了。”
袁氏蛾眉一挑,問,“我聽你這意思,親事難道還要繼續?”
“莊哥兒這般去壞人家長卿的名聲,親事若不成,叫長卿怎麼辦?自然要繼續的。”
“那楊家姑娘呢?”
朱明堂道,“這事與咱們有何相關,虧得楊家還自詡是讀書人家,往日間清高的跟什麼似的,竟養出這等沒臉皮的閨女來!管她怎麼著!”朱明堂風流歸風流,畢竟出身大家,對楊家這種行徑頗是看不上眼。
袁氏道,“早先莊哥兒他娘常接了楊家丫頭來小住,我以為他們會姑表做親呢,誰知道後來並不提此事,改說了長卿。你說真是奇怪,楊家的事我都不知道,長卿是怎麼知道的?”
朱明堂思量道,“她武功奇高,在外頭頗有些名聲,就是她去花樓給那些姑娘們瞧病,她畢竟是雲英未嫁的女孩兒,若是換了二個人,都得惹些是非出來,可關於她的閒話卻少的很。她現在跟那個救過將軍夫人的林老闆走得很近,等閒人不敢招惹她的。何況又是在外頭開鋪子做生意的人,有些門路不足為奇。”
袁氏心有餘悸,“今天真是嚇死我了,我真是怕長卿發了狂弄死一兩口子。”
“這也不至於。她又不傻,殺人還得償命呢。”
朱家二房的主意是,娶趙長卿做正房,納楊姑娘做小。這主意打得,趙老太太直接說了,“莊哥兒既有心上人,我們長卿也高攀不起。這楊姑娘也不容易,一個女孩兒家能上趕的巴著男人自薦枕蓆,又是莊哥兒舅家表妹,趕緊過門兒是正經,不然生在孃家到底不妥。”
朱六太太順風順水幾十年,還是頭一遭出門幹這種賠禮道歉丟臉的事,掩淚道,“上輩子不積德修來這等不肖子孫,得罪了妹妹不說,也害了長卿。我這心裡跟針扎似的,只得求妹妹看在咱們素來好的面子上,不與那沒臉的孽障計較了。你二哥也氣病了,請了大夫用藥起不得身,不然今日他定親來給妹妹賠禮的。”
說來說去都是些裝模作樣的套話,趙家不樂意親事,朱家也沒勉強,趙長卿的戰鬥力,絕不是尋常人能消受的。朱家人都怕了她。
趙長卿並沒在家聽朱家人這假惺惺的賠禮道歉,她依舊在鋪子裡坐診,面兒都沒露一下。趙家拒絕了朱家的提親,楊家卻是恨不能直接把閨女嫁過去,朱六舅爺卻是死都不答應,道,“什麼嫁不嫁的!這樣的名聲,也配說一個嫁字!他楊家樂意便趕車送過來,在莊哥兒屋裡服侍就是,若不樂意,隨他們去!”朱六舅爺這般惱怒是因出門聽得流言紛紛,都是“楊家女如何風騷入骨,朱公子風流多情”的傳言,這事若擱話本子裡是一樁yy佳話,可實打實的發生在大戶人家,就分外打臉了!
這樣的女人,真名媒正娶了來,以後就沒正經人家女孩兒敢嫁給朱家子了!
且朱六舅爺很為趙家沒同意親事遺憾,問老妻,“是不是你沒好生跟妹妹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