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知道她在哪兒上班。
她一眼看過去,把每個人的嘴臉都看在眼裡。
她總覺得她們臉上的驚訝和笑,都是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重要的不是何凌宵做了設計總監,重點在於這人最後那句“年紀輕輕做到這個位置”。
好像之前說的那麼多都只是為了這一句話做了鋪墊。
直到她躺在按摩床上都還是心神不寧的樣子。
熟悉的技師在她背上推精油,心裡悶悶的怪難受。
等技師做完背部,她拿起電話給何韻打了一個電話。
何韻下班就過來接她,然後母女倆去吃了一頓飯。
她把自己的下午遇到的事情和想法毫不猶豫的告訴了何韻。原以為能得到何韻的理解。
何韻呢,就是個傻丫頭,還處處替何凌宵開脫。
她淤積在心裡的不舒服就化作了一場脾氣,然後在見到晚歸的兒子的時候終於爆發出來。
兒子卻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她。
看得她心裡萬分難受,不撞南牆不回頭……那就讓他去碰碰吧!
C市江北機場到倫敦希斯羅,上午八點五十的飛機從江北出發。除去機上的服務人員,他們一行六人,楊瑾維的秘書樊迪,然後是她,連彬和另外兩個保鏢模樣的人。這個是時候是下午的三點,窗外一片白雲藍天,楊瑾維在自己的私人空間裡,處理了手邊的事情。拿起一本旅行雜誌翻看。
何凌宵本來是在座位上假寐,昨晚上她幾乎沒怎麼睡覺。現在困得眼皮粘連也沒法入睡。心裡的疙瘩在哪兒,沒法消散。
她那個弟弟真的很讓人頭疼。她昨晚想到最難受的時候就不想管他,可是如果真的不管他……
她還是做不出來。
心裡煩躁,旁邊的同行同事在打撲克,本來聲音都可以壓制成偶偶細語,聽在凌霄耳朵裡卻被放大了數倍。
從她在機場上飛機後心情就一直處於焦躁狀態,她知道絕對不是別人的原因,而是她的心情所致。
就在何凌宵快要難受到極限的時候漂亮的樊迪走到她身邊,用禮貌的聲音叫她,說楊先生請她過去。
何凌宵站起來跟著樊迪過去。楊瑾維的休息室不知道要比他們那邊清淨多少倍。厚厚的地毯,走上去幾乎無聲。
整個休息室被設計成了歐式風格。米色調做主色,輔以棕色做搭配。
他靠坐在單人歐式沙發上翹著腿喝咖啡,是那種黑黑的不加糖的咖啡,手上是一份旅遊雜誌。暖色的光線攏在他頭頂上,那頭上打了髮蠟根根豎起的頭髮亮錚錚的。珍珠灰的休閒襯衫半挽起袖口,露出結實的小麥色肌膚。
“楊先生!”
他見她來了,眼皮一抬,“坐下說話。”
何凌宵已經習慣了他的談話方式,她知道楊瑾維這個人工作的時候是嚴謹的。從來一是一二是二。說話也喜歡直來直去。
她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
他把棕色皮質茶几上的一份資料遞給她,順手把她旁邊那盞燈點亮,“你先看看,到時候用得著。”
厚厚的一疊,何凌宵發現那是幾份中南珠寶簡介、核算書、合同樣本。
她順從的點點頭,是該借用工作來分散之前那種煩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邊樊迪送來的一杯柳橙汁已經空了。而她也看得差不多了。從小她就對文字有很好的記憶力,這點有生以來的優勢讓她學習上比旁人少花很多力氣。
她把資料整理好工工整整放在茶几上。
“你的手怎麼回事?”
何凌宵冷不丁被他這樣一問,看向他,他仍舊在看手上的雜誌,嘴角輕抿。“不小心被割傷的。”
他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