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眼睛,當她看著他的時候,他覺得耳根子發熱。她會不厭其煩跟他講話,不管他怎樣的態度,她都能一如既往的堅持。
現在她說她喜歡他。
然後她主動伸出她的手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肢體接觸,他很想抽回手。
另外一個何千帆又在笑他了,他說,“承認吧!承認就這麼難麼?”
然後他聽到自己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朱思思,明天去看我打球吧!”
面前那張臉露出甜美的笑容,比任何一次都要耀眼的笑容,然後那張笑臉越來越大,直到有軟軟的溫熱的東西貼在自己的面頰上,在他還沒有分清貼在自己臉促使心跳再次加快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又飛快的離開了。悵然中看到她飛快離去的歡快身影,後知後覺的發現剛剛那個軟軟的東西可能是她那粉紅色的嘴唇。
第二天何千帆下午上完了課,照常跟學校籃球隊的同學去學校的籃球場練習。
這次他還沒有進入球場的時候就看到守在球場入口的朱思思,她跟一群常常等著看籃球訓練的女生站在一起,那樣不顯眼,卻還是被他一眼發現了。
等他走近的時候,她也從人群裡出來,然後把一瓶水遞給他。
他伸手接過,與此同時身後的隊友有人吹起響亮的口哨,而她身後的那些女生有人唏噓著說:怎麼可能?
他大大方方的笑,滿眼幸福。
在整場訓練裡,他奮力拼搏,揮汗如雨。休息時候她會遞毛巾遞水,誰也沒有多說話,兩人用眼神默默的交流。
幸福無以言表,好像就那樣自然的,她喜歡他,然後他也喜歡她。
訓練結束後,她仍舊等著他,她說何千帆我們去看電影吧!
他點點頭,雖然沒有跟女孩子約會過,還是知道男孩子女孩子約會是什麼樣子。
因為自己姐姐跟溫立濤戀愛約會就是那樣,在十來歲的時候他那個時候不懂什麼叫做電燈泡,他常常跟著姐姐凌霄跑,她去哪兒他也要跟著去。儼然一個小跟屁蟲。
姐姐跟溫立濤偶爾拉手的時候他會蠻橫的把他們隔開,然後自己把手放進姐姐手心裡。
以前那隻小跟屁蟲長大了,現在何凌宵的小跟屁蟲已經用他溫暖結實的大手拉著那個叫做朱思思的女孩子的手。
他們一起去吃飯,一起去看電影,然後他送她回家。
一開始她不讓他送,他難得確定自己的心意,這一晚上心情很好,堅持送她回去。
她住在長江邊上,那裡的房子是有些年代的石頭房子,破舊門板被江風腐蝕得灰白。那種門應該是一推就是那種會發出“咯吱咯吱”難聽聲響的。他之前有個男同學家裡就是住在這樣的房子裡。裡面的光線不好,還有一股難聞的黴味,同學的媽媽有一張蠟黃的臉……
何千帆不知道那間屋子裡面有沒有一張蠟黃的臉,但是他很能肯定他沒有排斥,也沒有瞧不起。這個朱思思的女孩子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所以他要尊重她。
他送她到門口,用很溫柔的聲音笑著說,“思思明天見!”
她乖巧的立在門口輕聲說,“我要看你先走。”
他試著按照自己想的那樣去尊重她,不買很貴重的禮物送她,只是偶爾的出去吃吃飯看看電影,然後手拉著手逛街。
就在大概十天前在電影院裡碰到了和朋友一起去看電影的何韻,何韻自我介紹是他姐姐,剛好她跟她朋友和他們要看的電影相同。然後自然而然的她們坐在一起,一場電影下來,本來就性格就活潑的朱思思跟何韻就已經混的個半熟,何韻又請他們去吃宵夜。
他本來是要拒絕,見朱思思跟何韻好像已經到了難捨難分的意思,就不好拂了朱思思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