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場所的消費不低,賣的零食也比外面貴了近一倍。她來回巡了一趟,最後挑了乾果、魷魚條和肉乾之類的小食。正準備結賬時肩膀被人輕拍一記,略帶著驚喜的聲音:“喲,難得見的你。”
蘇若童和陸南嘉見面的次數不多,這位小公子雖然看著輕佻但風評卻是不錯的。相比起陸東躍這個親大哥,陸南嘉與葉行楚更玩得來,關係也頗為親密。若論年歲她比陸南嘉還小几個月,但私底下對方卻叫了她幾次二嫂,後來見她窘得厲害才改了口。
陸南嘉是貪玩的性子,早早放棄從軍入仕的路。陸夫人孃家從商,抗戰時期沒少為國出力,即使在局勢動盪的年代經歷了風霜雨雪,仗著根基穩子孫出息,到了現在也發展得十分得意。
陸夫人知道小兒子的性子和丈夫不對盤,怕他在家裡撲騰著扎他老子的眼,所以便讓小兒子跟著父兄學經營。說是學習其實也沒指望他怎麼造,就是掛個閒職。沒料到陸南嘉倒是認認真真地對待,後來積累了人脈經驗便和幾個表兄弟湊份子開公司,做得有聲有色。
陸南嘉為人爽快大方又有些背景,朋友自然很多,蘇若童今天來的這歌房就是他一朋友的堂弟開的。今晚也是湊巧,平常他是不來這種清唱歌的地方。不過吃晚飯的地方離這裡近,便被人拉了過來。
蘇若童發愣的當口陸南嘉已經把一大堆東西扒拉進小推車裡了,嘴裡還絮叨著:“這夠不夠啊,夠不夠啊。”
蘇若童趕緊阻止他,“夠了夠了。”
陸南嘉衝收銀的笑:“賬記到某某房去。”蘇若童大窘,“這不行的……”陸南嘉衝她樂,“哎呀哎呀,你和我客氣什麼。這也算自家人的地頭,哪有收錢的道理。”
她又羞又窘,只好任由他推著東西到包廂外。陸南嘉沒進去,只嘻嘻地笑:“這拋頭露面的事還是留著我二哥回來後再做,免得有人眼睛不好使,認錯了。”他管自己家人說話都這麼沒計較,但蘇若童卻聽得難受。
過了十二點後眾人仍然沒有散的意思,她卻扛不住睏意提出要先走。大約是看在她買了這麼多東西又表現得非常睏倦的模樣,眾人善意地鬧了鬧也就放人了。
到了門口又撞見陸南嘉,這時他手上多掛了個漂亮姑娘,長髮大眼,面板雪白雪白。陸南嘉見她便摘下嘴邊的煙和姑娘耳語幾句,鬆開人笑眯眯地過來,“回去啊,我送你。”
她看了看那姑娘,見人一點異色沒有還挺大方地衝她笑,也就沒再推辭。陸南嘉開一輛大切諾基,寬敞又穩當。一路上和她說些雞零狗碎的笑話,又提起葉行楚在國外的事,“……原本我就說外面沒什麼好的,要學的話國內也一樣,直接上現場更好。但人家就覺得國外的月亮比較圓,要我說他要去的話也該帶上你,開店不也講究夫唱婦隨麼。”
她勉強笑了笑,“他怕我不適應環境。”
“語言不通是吧。”陸南嘉笑了一聲,說道:“也是,雞同鴨講那滋味真憋得慌。咱們大概都屬於那種沒什麼語言天賦的,二哥和謠歡姐大概就屬於那種學什麼都特別快的人。”
等紅綠燈的時候陸南嘉突然問道:“你不接電話?”他朝她的包呶呶嘴,“響了好一會兒。”
他的話音剛落,那個特別設定的鈴聲也戛然而止。她暗自鬆了口氣,探進包裡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不會是二哥吧,”陸南嘉問道,“這個時間他剛好吃飯,順便給你打個電話。”
她內心苦澀。
陸東躍臨走時雖然沒有給她定下期限,但是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她都不應該與葉行楚再有所牽扯。
可是要怎麼和他說?
葉行楚出國前在機場與她細細耳語,“等我回來,等我許你幸福。”正值熱戀之際分別兩地,她也曾患得患失,可是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