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長,其實兩人還算是勢均力敵。
所以當陸西瑤弄來了鑰匙把門開啟的時候,陸東躍和葉行楚已經扭打得難捨難分了。
病房裡一片狼籍,就連病床都險些給掀翻了,更不要說會客的桌椅之類的物件。整個房間就和颱風過境後差不多,簡直都沒地兒下腳了。
而造成這慘烈後果的兩個男人還死死地掐在一塊兒,誰也不讓誰。陸西瑤看她哥臉上掛了彩時已經尖叫出來,再細看他赤紅著眼睛,乾裂的嘴唇都咬出血。他的手上也一片血淋淋地,可那發狠的勁卻一點都沒鬆散。
他就像一頭瀕臨絕境的困獸,非拼個你死我活不可。
陸西瑤哪裡見過這等陣仗。她這人有見血暈的毛病,手指頭戳個針眼子都要叫半天,眼下看到這山河一片紅的,她能不慘叫嘛。
私人醫院的保安業務素質個頂個的好,看到這情況也沒二話,幾個人上前去沒兩下就把人給架開了。
陸東躍這時已是全身脫力,慘白著臉呼呼地直喘氣。保安們見他這模樣恐怕他隨時會倒下去,哪裡敢怠慢,七手八腳地將他給攙到外間。
陸西瑤看著葉行楚直跺腳,“你瘋了啊,好好的怎麼打起來了?他還是病人啊。”
葉行楚知道自己這次是趁人之危了,可陸東躍就算病著也沒給他佔多少便宜。保安在陸西瑤的示意下鬆開了手,他一下坐到角落的沙發上,疲倦地抹了把臉。
他這時已經是後悔,可也晚了。但是他真不覺得自己今天說錯了什麼,竟然會惹來他的勃然大怒。是,他不否認自己確實有私心,然而他絕不是抱著興災樂禍的態度看他們好戲。
蘇若童於他來說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即使結束來得那樣突然,卻也不是那麼不堪回首。一個是他曾經愛過的女人,一個是他尊敬的兄長,他是真心希望他們過得好。
他明明是要來確認這一切的,可為什麼最後會成了這樣?或許他潛意識裡也存著不甘與後悔,只是他沒能清醒地意識到這一點。
陸西瑤將陸東躍安頓好過來,看到葉行楚仍是愣坐在沙發上發呆。他生來長得白淨,於是臉上的青瘀就顯得格外惹眼。
陸西瑤嘆了口氣,轉身出去。很快她又進來,手裡拿著藥棉和藥水。其實這事她本可以叫護士做的,但她特意將人支了出去,就是想趁這機會和葉行楚聊聊,問他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可剛上完藥,她還來不及問話就被葉行楚搶了先機:“大哥和若童,他們到底怎麼了?”
陸西瑤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幾天她倒是從母親那裡聽到一些事,雖然不是很清楚情況但她也知道兄長的婚姻出了問題,而且情況挺嚴重的。
“我今天碰到她,她一句也沒提大哥。”葉行楚說話的速度很慢,“她現在帶著絮絮住在孃家。”
陸西瑤想了想,說:“那天媽媽去大哥家,他一個人在家裡,也不知道病了幾天。他住院的這些日子也沒見小蘇打個電話,就算是吵架鬧矛盾吧,也不能這樣。我倒想當個和事佬呢,媽不讓,說這是他們夫妻倆讓他們自己解決。”她像想起什麼似地,叮囑道:“爸還不知道這事,你可千萬別說漏了嘴。”
葉行楚這時在走神,她重複了兩遍他才回過神來,說:“他們不是吵架鬧矛盾這麼簡單,”回想起前一刻陸東躍壓抑而憤怒的低吼,他的聲音有些艱澀,“他們在鬧離婚。”
陸西瑤的臉白了。
不說他們這樣的家庭不會輕易鬧離婚,就是要鬧也輪不到他們啊。她大哥差不多是死乞白賴地娶來這老婆,又生了寶貝閨女,這疼都疼不夠呢怎麼這節骨眼鬧離婚?還是說小蘇……
陸西瑤看葉行楚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你怎麼知道他們在鬧離婚?”葉行楚沒在意,只是埋著頭,聲音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