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虛掩的門,不出意料看到坐在客廳裡的男人。見她回來他起身走過去接她的包,“堵車堵得這麼厲害。”又問:“吃過了?”
她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溼漉漉的傘被放在門後的小籃子裡,很快便洇出一圈的水漬。鞋架上的鞋子滴著水,她找了張報紙鋪墊在下面。可是當目光觸及鞋架上突然多出的那雙老舊皮鞋時她立刻便呆住,大腦出現了幾秒鐘的空白。
陸東躍低著頭,嘴角噙著絲微笑。
她驀地跳起來就要衝向主臥,他反應迅速地扣著她的胳膊,低聲說道:“動靜小點兒,剛剛睡下。”
男人的臉在視界裡漸漸變得模糊。
她捂住嘴大口地喘著氣,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來。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大悲大喜,脫力似地緩緩往下滑。
他架住她,將人扶到沙發上。
她目光渙散地聽他細細解釋:“下午才接到的訊息,去的時候太趕,回來路上堵得厲害,手機又碰巧沒電了所以沒有通知到你。人沒什麼事,就是這幾個晚上沒睡好。精神狀態比較差,好說歹說才肯去休息。”他抿嘴笑了笑,“我可算知道你這固執的脾氣哪兒來的了。”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身體不再顫抖,可聲音仍然發顫,“都……結束了嗎?”他凝視著她的臉,點了點頭。她捂住臉輕輕地啜泣起來,這麼多日子以來所積累的壓力在這一瞬間全釋放了出來,排山倒海般地淹沒了她。
好不容易情緒穩定下來後,她輕手輕腳地走到主臥門口,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房間裡很暗,可仍能看到床上拱起的一塊黑影,當聽到那熟悉的、斷斷續續的鼾聲,原本止住的淚又接連滾了出來。
她扶著門框慢慢地蹲了下去,一股無以名狀的悲愴從心底掀湧起來,侵襲著她的四肢百骸。她咬著手背不讓自己哽咽出聲,可仍然有被擠壓得變了調的聲音從喉間溢位。她強忍得近乎脫力,連心臟都抽痛起來。
她將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團,彷彿這樣就能長出堅硬的外殼,變得堅韌、無法輕易摧毀。可她仍然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捲曲、無助而脆弱。
他彎腰撈起她,貼在她的耳邊細語,“你看到了。”順手將門再次掩上,說道:“這下放心了吧。”
她看著他,眼裡還殘存著些許迷茫與困惑。待胸腔裡的那顆小東西慢慢地恢復了正常的跳動頻率,她終於拾回理智,“謝謝。”
陸東躍輕輕拍她的背,說道:“聽你說句謝謝不容易,我今天東奔西跑也算值得了。”
真心的微笑剛剛爬上她的嘴角,下巴便被他勾了起來:“不會真只說句謝謝吧?”
她的笑容立刻僵硬了。
他引誘她:“多少給我點甜頭。”她意識到不妥,可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他攫住唇。他的入侵極為強勢,沒有給她一丁點的反抗機會。
礙著一牆之隔睡著的人,她不敢用力掙扎。他拿捏住這點,越發放肆地吮吻著。他的胸膛緊緊貼著她的,即使隔著衣服她都能感覺到他有力的心跳。
濃重的男性氣息將她緊緊包圍。蘇若童本就有些低燒,此時被他吻得近乎缺氧。人漸漸地軟了下來,喉嚨裡發出微弱的嗚咽聲,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
在她快昏厥過去前,他終於放她一馬。她大口地喘著氣,眼裡猶噙著淚花。他攬著她的腰,一手扣在她的後頸慢慢摩挲著,彷彿在安撫她的情緒。
急促的呼吸終於歸於平緩,然而她眼底的驚愕與惱怒不減。他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這樣的對視更像是一種精神上的對峙,她的憤怒與他的愉悅成為鮮明的對比。
房間裡突然傳來咳嗽聲,她在驚慌失措間將他推搡到客廳的另一頭。正要開大門時他扣住她的手腕,沒費什麼力氣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