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兒既然這麼說,必有她的道理。”
“雲大雲二,大小姐所說,可是你們親見?”他方正的臉孔沉凝地望向跪著的二人,聲如洪鐘地問道。
他也希望大女兒所說是假,可是有些事又由不得他不信。這兩人能出現在這裡,大女兒的話必定不是空穴來風。
兩名家丁先是重重地朝他磕了兩個頭,才望向他鄭重道:“小的二人昨夜巡夜,恰好看見二小姐劃傷大小姐的臉。小的們想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兩名話,有進有退,道清了事實,又將自己的干係撇得一乾二淨。
這便是昨夜雲若喬教他們的。
他們二人的話,讓整個廳裡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雲正德一道犀利的目光望著二人,半晌沒有說話。
最終才道:“雲大雲二自小就來了府裡,斷沒有必要為了大小姐而誣衊二小姐。”
說著朝二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丁氏一看這架勢,顯然已經定了自家女兒的罪了,忙不迭地捱到雲正德身邊,朝他哀求道:“老爺,您可不能就這麼信了她的話。說不定是她和那兩個家丁串通一氣,故意來誣衊咱們女兒呢。”
雲若喬一雙冰眸緩緩轉向丁氏,凜冽的寒芒伴著一絲譏諷的冷笑:“三姨娘說得真好。是我跟兩名家丁串通一氣,先喪心病狂地劃花了自己的臉,再來栽贓一個從沒見過的庶妹。還有,您別忘了,我也是父親的女兒,而且是嫡親的女兒。”
她特意加重了“嫡親”二字,一下就把雲依楠和丁氏推到了庶出的低賤地位。
那冷然高貴的語氣,清冷矜貴的姿態,無不在宣示著:她將軍府女還需要跟一個庶女爭寵嗎?不屑一顧!
丁氏被堵得沒話說,只羞臊得血紅著一雙眼,憤憤不甘地望著她,若不是雲正德扯著她,她早就撲上雲若喬給她幾個耳刮子了。
“三姨娘還是不死心?”雲若喬冷然帶笑的唇角又一次微勾,睨著丁氏,不冷不熱地問道。
“哼!”丁氏再無話說,卻也不肯受她這羞辱,羞憤地別過了臉。
雲如喬冷然笑著,從懷中掏出一枚匕首。
眾人都是一驚,可怕的不是那匕首,而是那匕首上仍掛著血跡。
她玉手一揚,將帶血的匕首捧在了掌心,第一個舉到了雲正德面前。
“父親可認得此物?”她冷睨著匕首,淡淡道。
雲正德眸子一睜,細細看著那熟悉的器物。
“這,去年楠兒生辰時我送她的禮物。”
丁氏搶過那把匕首握在手裡左看右看,怒哼著沒好氣地朝她喝道:“楠兒的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
廳裡眾人都是一把冷汗,都這會兒了她還要這樣問。平日裡精明得猴一般的人,這會兒倒愚笨起來了。
雲若喬更是冰冷嘲笑:“三姨娘沒有聽說過人證物證這個說法嗎?這就是物證!”
那語氣,倒像是在對一個白痴說話。
“雲若喬,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都是你在設計我的楠兒!你這個賤人,賤人!”羞憤至極的丁氏做夢也沒想到,她在雲府過了十幾年忍氣吞聲的日子,好不容易盼到那個鍾明玉消失,她才過上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就這樣,竟生生敗到了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身上!
她不服,她不服!
扯著嗓子又是一通大罵,還掙脫了雲正德的手,跑到雲若喬身邊,揚起手便要朝她臉上揮去。
只是那隻充斥了全身力道的手還沒落下,就被雲若喬大力握住。
而且就在片刻間,她另一隻手便在丁氏臉上留下一個通紅的掌印。
“啪!”的一聲脆響,讓整個廳裡廳外人的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