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著嘆了口氣,聲音軟了下來:“林娘,你明知道我們靈山靈主一脈子嗣艱難。到了如今,存活下來的少主只剩下你生的這一個了。你怎麼忍心看見靈主的基業毀於一旦。”
靈山?!落雨驚訝的抬起頭,隨即想到什麼似的,眼睛眯起,長長的睫毛遮去了眼裡的流光。
“你還要我說幾次。那孩子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十年了。”林娘心痛的吼道。她的孩子啊,才三歲就夭折了,這讓她如何不痛心。
落雨聽到林孃的喊聲,這時也想起來林娘窗邊那小小的骨灰罈。林娘在自己療傷期間總是溫柔的說她那孩子有多漂亮有多聰明。可惜就是個福薄的,如今看來,這母子二人居然都來歷非凡。
落雨深深的看了眼小小的茅屋,看樣子那人也不會對林娘做什麼,她也是時候離開了。畢竟靈武學院也有一堆事情等著她呢。
落雨完全不知道在房屋的陰暗處,一個男人將她完全看在眼裡。落雨轉身就要離開,房門卻忽然開啟。
奔出來的黑衣男人看見落雨先是一愣,隨即又是一喜。快步跑了過來,恭敬地跪在地上:“屬下參見少主”
落雨看見門口女人的目光,嘴角動了動終是什麼也沒有說。那目光中包含的太多了,但表現最清楚的怕是不捨的自己離開的惶恐了。
這女人怕是真的將自己當做她的孩子了!落雨如是想到。
面前的男人還跪著,但落雨能從他身上感覺到濃濃的喜色,眉間一挑,剛想說話時,只見男人卻又更為敬畏溫順的想自己身後行禮:“屬下恭迎靈主”
落雨一愣,靈主?是那個在靈山最第一人嗎?
轉身,只一眼便愣住了。
男人離落雨大約四步遠,身穿一身月牙色滾金長衫。頭未戴冠,只一枚青玉簪束了黑髮。腰間一條青帶,與青玉簪遙相輝映,越發顯得此人丰神雋美,從容淡雅。
只見他雖淡淡而立,看上去俊美隨和,但目光冷冽,一雙黑眸仿若幽譚,看向落雨時。視線似乎直入落雨肺腑之間。
落雨在心裡嘆了口氣,屬下能認錯人,作為父母的怎麼可能不認識自己的孩子呢。修為高深之人自可自那一身血脈氣息中判別出是否是自己親近之人了。
男人抬步走到落雨身邊,目光中的冷冽慢慢隱去,臉上帶有幾分柔和:“你叫什麼?”男人的聲音清朗悅耳,帶著說不出的慵懶和隨意。
落雨看著男人,臉上緩緩的露出一個笑容,說:“我叫千山落雨”聲音堅定沒有遲疑。
她的表現逗笑了男人,清冽的笑聲自男人嘴裡溢位,彷彿連這一刻的陽光都明媚了許多。
“你可以叫我軒叔叔”男人如是說道。然後上前拉著落雨的手。對著地上的人說:“走吧”
三人便慢慢的向前走去。然後在陽光最為燦爛的地方消散了蹤影。至始至終。男人都沒有去看林娘。
林娘癱坐在地上,兩行清淚慢慢的溢位,那個人……終是放過她了,她就知道那人會找來的。靈主!林娘抱膝痛哭。
華美的宮殿,落雨隨意的坐在假山上,臉上帶著幾分迷惑:“我不懂”她很不解那個男人在想什麼,為什麼要帶她來到這裡,為什麼要尊她為少主。
“因為我想有個人作伴”軒淡淡的笑著,那笑裡卻有幾分孤寂。
落雨將手中的花環扔進水裡,依舊很不解。抬頭,看向假山頂上的男人,在陽光下。男人無疑更顯風姿絕代。更重要的是,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拿落雨當成真正的十二三歲的孩子,而是一個平等對話的人。這點令落雨感覺很舒服。
深邃的鳳眸對上軒深不見底的眼睛時,落雨忽然笑了:“好,我會留在這裡一段時間。”
軒點頭。眉眼彎彎,聲音帶著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