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哲抱著他回兒童房,花了半天時間才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不過恰恰也有自己的小心眼,他現在看到尚哲去哪兒就要跟著。
尚哲燒飯他就站在他旁邊自己擺弄小汽車,尚哲上廁所他也扒在門邊看著,尚哲要出門的話那就更不得了了,他非要掛在他身上一起出去,生怕他爸爸一出門就不回來了。尚哲心軟,拿他一點轍都沒有。
去影視城的前一天,鄭嘉言來了,進門就見恰恰猴在尚哲身上,爸爸長爸爸短地嘰嘰咕咕,尚哲就任他賴在自己身上,手腳不便地收拾東西。
鄭嘉言拍了拍小東西的屁股蛋兒:“幹嘛呢?別妨礙你爸爸!”
恰恰回過頭,木著臉看看他,又扭過去跟他爸爸膩歪,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
鄭嘉言看不下去了,叉著恰恰圓滾滾的腰把他從尚哲身上撕下來:“怎麼這麼不聽話,要找揍麼?”
恰恰跟他對視了幾秒,蹬著小腿發脾氣了:“走,你走!要爸爸!”
“你要你爸爸,我也要你爸爸,可是你爸爸馬上要走了,怎麼辦?”
“……”恰恰愣了一會兒,最近一提他爸爸要走他就不高興,當場眼淚就要掉下來了,大聲道,“爸爸不走!爸爸要恰恰!”
“你爸爸明天就走了,把你丟下來。”鄭嘉言無情地說。
“哇啊!”恰恰傷心極了,立刻嚎了起來,他覺得這個叔叔怎麼這麼討厭,他爸爸才不會丟下他不要的,費力地扭著身子,恰恰哭得臉都紅了,“爸爸……爸爸抱……”
“你惹他幹什麼!你來就是給我添亂的嗎?”尚哲一個頭兩個大,放下手裡的衣服,把恰恰接過來,“恰恰不哭了,乖啊……”
恰恰嚎了幾聲就轉成了抽噎,埋在尚哲脖子裡一抽一抽的,看著特別可憐。尚哲抱著恰恰坐下,拍撫著讓他冷靜下來。
鄭嘉言看著這對父子皺了皺眉:“這是慣出來的新毛病?”
尚哲嘆了口氣:“我要走,孩子捨不得,跟塊牛皮糖似的,黏人。”
恰恰哭一半咂咂嘴:“爸爸,糖……”他聽到什麼糖了。
“沒有糖,沒你什麼事啊。”尚哲給他擦擦眼淚鼻涕,問鄭嘉言,“你來找我什麼事?”
“上次我就想跟你提這件事,結果被別的事情打斷了。”鄭嘉言道,“既然孩子這麼黏你,你有沒有想過把孩子帶去片場。”
“帶去片場?不行,太不方便了。”
“住酒店的話當然不方便,我在天都影視城投資了一個地產專案,在那邊有一套房子,你們可以住在那裡,離片場也近,也方便你照顧恰恰。”
“住你的房子?不……”
“你先別急著拒絕,你想想,你們這個是周播劇,時間緊張,工作量大,你往後幾個月都未必能抽出時間回a市。你看這孩子現在這模樣,你是能忍了,他怎麼辦?到頭來給孩子留下個被爸爸拋棄的心理陰影,你後悔都來不及。”
恰恰有點哭累了,蜷在他懷裡眼睛要閉不閉的,尚哲低頭看看他,就有點動搖。恰恰對他很依賴,這次之所以會這樣,就是上次他走了之後留下的後遺症,把孩子交給他父親和譚姨照顧固然可以,問題是恰恰肯定不得消停,還得吵著見他,而且他怕自己和恰恰的流言會給二老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房子夠大,你還可以讓小孫一起過去,有什麼事你也能照應到。”
尚哲想了一會兒,做了決定:“好吧,不過我不白住你的房子,我付你租金,咱們該怎麼籤合同就怎麼籤合同。”
“就知道你不會老老實實接受我的好意。”鄭嘉言遞給他門禁卡和鑰匙,“我先把地址和鑰匙給你,你明天就可以帶著恰恰去住,之後我會讓方秘書給你帶合同。”
“嗯,那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