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的演技。”
然後他又添油加醋地把自己和捲毛怎麼演的詳細說了,鄭嘉言耐心聽完,道:“我沒親眼見到你跟那個新人較量,也不好隨便下判斷,製片、導演、編劇,還有你的經紀人,他們也有都自己的考量,這部劇的男主是誰,倒不是特別重要。”
“我知道,但我就是不甘心,多好的機會啊。”
“對你自己而言,更重要的是演技的進步,你覺得自己好,這是王婆賣瓜,要觀眾也認可你才行。你的經紀人也算是用心良苦,他要頂著你的黑歷史幫你挑戲、接戲,肯定是要先充分地瞭解你的,這次是試探,下次他就有了底氣,我相信他不會埋沒你。”
“嗯……”雖然不想承認,但被鄭嘉言這麼一說,尚哲心裡舒服多了。這人比他年長,閱歷也比他豐富,撇除那種令人難以理解的控制慾的話,確實是個很好的引導者。
“如果你那邊一時找不到好劇本的話,我也可以投資……”
“打住!”尚哲連忙打斷他,“我的黑歷史就是拜你投資的那部劇所賜,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丁哥說會再幫我聯絡的。”
“你自己想明白就好,不要操之過急。”鄭嘉言道,“聽你這麼說,你在美國學習,進步不少?我記得你的表演老師是山姆·安德森?”
“肯定要有進步啊,你當我是花錢擺闊去的?你怎麼知道我老師是……哦,你查過我。”尚哲悻悻道,“那老頭脾氣怪得很,把我虐得體無完膚,不過他也是真有本事,有好幾個影帝影后都是他學生呢。安德森告訴我,我當時之所以演不好,是在塑造方式上卡了殼,而不是理解能力。我對角色的理解通常沒有問題,但我不懂得怎麼對照著角色模仿出來。鄭嘉言,你聽說過伯恩哈特和杜斯嗎?”
“沒有。”
“嘖嘖,門外漢就是門外漢哪。”尚哲跟他顯擺,“莎拉·伯恩哈特和艾麗娜拉·杜斯都是20世紀初很傑出的女演員,伯恩哈特是一位華麗的、情緒表現豐富的女演員,她可以把角色完整而形象地展現在觀眾眼前,而杜斯的表演相對平實,她是將角色安放到自己身上,然後再以自己的本能表演出來。他們兩位分別代表了當時的表現主義和直覺主義表演方法,安德森告訴我,我可能更適應後一種方法,所以我就在他的指導下反覆練習,後來就好點了。”
鄭嘉言聽他講那三年裡發生的瑣碎故事,有種莫名的心安,像是在慢慢填補那段空白,無形中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兩人又談了好一會兒,尚哲也說得盡興了,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又掉坑裡了,只不過這次鄭嘉言往坑裡丟的不是肉|體牌,而是情感牌。
不得不說,這人真的是防不勝防。
時間不早了,鄭嘉言貢獻了晚餐,還跟他談人生談理想,於是心安理得地要求留宿,而且厚顏無恥地表示沙發睡不慣,要睡主臥大床。
尚哲正跟他拉鋸,剛睡了兩天自己床的恰恰抱著小枕頭來了。
他當著鄭嘉言的面,繃著臉宣告:“恰恰……睡爸爸。”
尚哲:“……”
鄭嘉言漠然道:“這孩子什麼動詞後面都接‘爸爸’麼?”
尚哲:“恰恰,上次教過你了,不是‘睡爸爸’,是‘跟爸爸睡’。”
恰恰堅定地說:“……爸爸睡。”
床鋪之爭變成了三人拉鋸,最終,鄭嘉言輸給了恰恰。
不過他也沒睡客廳沙發,硬是在主臥裡打了個地鋪睡了。
次日早晨,鄭嘉言是被恰恰的摳鼻大法摳醒的,睜眼就是那張胖乎乎大臉,鼻孔裡堵著兩根手指頭,尚哲已經在旁邊笑跪了。
鄭嘉言覺得,自己跟恰恰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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