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句。
徐慧可以回答她,她覺得那串葡萄看起來很好吃嗎?
她笑了笑沒接話,回首示意玉藻把金桃拿過來。
晉陽一見那一小盒金桃就笑了,眼睛瞪得老大,“我說你和耶耶這兩天跑哪去了呢,敢情是出宮瀟灑去了。”
裝在金團花紋六曲銀盒裡的金桃,一個個色如黃金,模樣喜人。晉陽伸手就去抓,臨進口前問了一句,“洗過了沒?”
見徐慧點頭,她便一口咬了下去,甜甜的汁水溢在唇齒間,美得晉陽不由笑彎了眼睛。
她吃完了一個,又去抓第二個,卻被徐慧伸手給攔住了。
晉陽忙道:“就知道徐姐姐對我最好了,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兕子。”
徐慧搖搖頭,“小孩子消化不好,不要一下子吃那麼多。”
晉陽嘟起嘴,眯了眯眼睛,“徐姐姐你——越來越老氣橫秋了,像我阿孃一樣。”
此言一出,說話的人和聽到的人都是一怔。晉陽自知失言,咬了咬舌尖兒,慌忙補救道:“不過兕子還是很喜歡你的……”
“油嘴滑舌。”徐慧伸出一根纖纖玉指,在她腦門兒上輕輕一點。晉陽故意搞怪,身子往後倒,嚇得徐慧一把把她攬住。
兩人低低地笑了起來,一室生溫。
秋天向來極其短暫,徐慧回宮沒多久,就入冬了。
每逢換季,宮裡都要來人量身做新衣。吃一塹長一智的徐慧專門挑了個太宗不在的時候量身,省得他搗亂。
晚上兩個人一起從甘露殿回來,徐慧就瞧見一群人在往裡頭搬東西。定睛一看,都是些取暖用品,從狐裘手套到手爐銀炭,太宗心細得叫人連冬天戴的首飾都準備了七八套。
那些首飾倒也不是什麼名貴的頭面,和她平日裡穿戴的差不多,就是大多嵌上了各色的毛球兒。去年也是這樣,徐慧嫌幼稚,不愛戴,都賞了出去。因為知道是陛下賞給徐婕妤,要徐婕妤戴的,接到賞賜的宮女們沒有一個敢戴的,全都壓箱底了。
沒想到今年他又送了這些東西過來,也不知安的什麼心思。
第二天一早她就知道了,趕上休沐日,太宗難得沒有在床上耍流氓,而是把她從溫暖的被窩裡拖了出來,推到妝奩前坐下。
他親手給她梳妝打扮。
徐慧閉著眼睛,低哼道:“陛下別以為我不知道……您就是把我當娃娃玩兒呢。”
她本來還想提醒他,她剛起來沒洗臉,不好上妝的。不過一想到一會兒還得洗了,就沒多跑這一趟。
他果然沒安好心,白白的粉紅紅的胭脂,不要錢似的往她臉上抹。上完妝又梳頭髮,扯得她生疼。
徐慧迷迷糊糊地由他折騰,等他玩兒夠了,睜開眼睛一瞧,臉不能看也就罷了,頭上也可怕的很,兩個垂髫髻上,簪了兩個大大的薔薇色毛球兒,耳朵上也掛著兩隻同色的小毛球。
陛下這是什麼鬼癖好啊……
徐慧看不下去了,把銅鏡一扣,就開始卸妝。
她這副鬼樣子,過年都不用畫門神,她站過去辟邪就好了……
太宗卻是很高興的樣子,似乎很得意於自己的“作品”。
“這樣顯得喜氣。”他笑呵呵地說。
徐慧瞪他一眼,重新洗了臉,梳頭髮時問他,“陛下今天打算做什麼?”
“陪你啊。”
天氣越發的冷了,太宗倦怠,不愛出門。閒來無事,窩在徐慧這裡一整天,簡直不能更幸福。
徐慧本以為他就是隨口說說,誰知他還真就在徐慧這裡賴了一整天。吃吃飯,下下棋,看看書,寫寫字,一天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去了。
等到天黑的時候她才發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時間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