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
“我拿來餵狗的,這任務交給你了。”
餵狗的……語氣猶如料峭的春寒,凍得我一身雞皮疙瘩,勉強把嘴裡的食物嚥下去,卻是再也沒有心思吃什麼了。
陳嘯目瞪口呆,再一聞這個香氣準保是莊年華請的米其林的廚子做的,這讓他上哪裡找狗去,還是成全了自己和李想這兩隻單身狗吧。
他當真毫不遲疑的拎著飯走了,留下莊年華,一步一步朝我走來,那腳步彷彿踩在我的心上。
林澤蕭微微靠近我,悄悄說了一句。
“你看起來很緊張,我覺得你需要放鬆,或者說,你怕他?”
他是背對著莊年華的,自然看不到莊年華此刻的眼神比剛才又冷了好多,雖說是說完就從我耳邊撤開了。
不過莊年華耳力好的驚人。
“林經理是不是以為我是聾的?”
他語氣涼淡,眉眼清冷,看著我的時候,我的心跳不自覺就加速起來。
“小媽,你是不是很怕我?”
我心裡暗暗怪林澤蕭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這會兒是沒時間反應了,當下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當然不怕了,你可是對我最為親厚的繼子啊,以後還要辛苦你。”
純屬客套話,傻子都能看出來,我還天真的眨眨眼睛,一臉的示好示弱。
其實這樣的反應完全是出於下意識,因為就是傻子都能看出來,莊年華的飯是給我準備的,因為總裁大人尷尬的發現已經有人在他之前關心我了,於是便把多餘的那一份賭氣“餵狗”了,我剛剛還在心裡埋汰他是個榆木疙瘩,現在自然內心更加感到內疚,自然也計較不起來他的態度。
當然更重要的是,我也不敢計較不是。
好不容易關係有所緩和,雖然說他嘴巴上損點兒吧,到底不比老莊剛去世時候見面那麼粗暴了,我很珍惜現在這種小安逸。
至少我不用天天難受的哭鼻子。
莊年華瞧著我的樣子,嗤笑一聲,表情看起來總算是愉快了那麼一丟丟。
轉而看向林澤蕭。
“林經理,你看你多心了吧。”
他面色平淡。
“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請回吧,醫生說了,我小媽需要靜養。”
如果只說到這裡,那也不算什麼,只是尋常逐客令罷了。不過莊年華又接了一句,簡直是要林澤蕭和我斷絕往來的意思。
“你看看,我爸爸才剛過世,你一個單身漢老往一個遺孀跟前跑也不像個話,傳出去被人笑話,想必你父親也是極不樂意的。”
我第一次見林澤蕭臉上沒了笑意,他陰鷙不少,看著莊年華的眼神也絕對不友好,站起身來直視著他,兩個男人形成一幅對峙的畫面。
“你也說了是遺孀,別說她本身和你父親就是形婚,哪怕她不是,也有再交往的權利,更何況我現在也不過是一個關係好一些的異性朋友而已。我不想給她造成任何不便,但也絕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因為那正是我想要做的。怎麼?你莊總不同意?你不同意也要有個不同意的理由和資格,不好意思,你都沒有,你說好聽點是她的繼子,說難聽點你根本什麼都不是,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想綁住另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才更奇怪吧,我覺得莊總,該注意的是你。”
字字犀利,暗含鋒芒,我從沒有想過原來一向溫潤的林澤蕭也可以變得這麼迫人,霎時就像是從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而且他句句正中要害,說到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想綁住另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的時候,他間歇還瞥了我一眼。
我的心一驚,又虛的垂下了頭,我不知道莊年華是怎麼想的,但是無疑,林澤蕭可能是窺探出了我們之間有什麼更深層的關係,那是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