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滄笙的手臂還掛在蘇屹頸後,她也不放下來,就這麼問:「令堂安好。」
蘇屹撐著身,耐著性子道:「放心吧,一切都好。你派去的人我留了兩個,半月來報一次,人多了也不方便。」
賀滄笙道:「好,缺什麼便送過去,我——」
話沒說完,就又被親得幾乎窒息。
「我好想你,」蘇屹亂啃一通,終於抬起頭,道,「真的,每日都想。」
賀滄笙唇上微痛,一舔就知是破了皮。她在這短短几瞬裡臉紅到燙,嗔怒地看著蘇屹,道:「小狗。」
「嗯?」蘇屹俯身,束起的發落到身前,掃到了賀滄笙的鎖骨。
賀滄笙在這樣的危險裡微顫,道:「我說,小狗。」
蘇屹陡然露了兇色,小虎牙露出來,低頭一口咬在賀滄笙耳邊。賀滄笙「嘶」了一聲,側臉道:「你這不是名副其實?」
「嗯……」蘇屹與她咬耳朵,「那,你想小狗了嗎?」
這厚臉皮還十分耍賴的問題讓賀滄笙挑眉,誰知蘇屹抿了嘴看過來,讓她調侃的話到嘴邊又改了,變成:「想。」
她撫蘇屹的鬢,冰涼的指尖勾到少年的下顎,道:「想得不得了。」
這答案讓人滿意,蘇屹這下兩條腿也蜷上了椅。躺椅不小,忽然上來另一人卻也不是事兒,這一下就搖晃起來。賀滄笙被嚇了一跳,本能地抓緊了蘇屹的衣領,緊接著就被這人徹底地抱住了。
椅還在晃不停,賀滄笙回神,戳了戳蘇屹的手臂,道:「下去。」
「我不要。」蘇屹不抬頭,就貼在她臉邊,「我喜歡這樣,挺舒服的。」
賀滄笙挨著蘇屹的那半邊臉像是起了火,道:「你重死了。」
「明日就操練起來,」蘇屹忽然含了她的耳垂,收緊手臂又鬆開,道,「姐姐又瘦了。」
賀滄笙咬了下唇,沒敢開口。
「這段日子不開心嗎?」蘇屹撐起身,再次居高臨下地看著賀滄笙,「是不是因為我不在?」
「誰說是,是因為你了?」賀滄笙挪開目光。
她不肯與蘇屹對視,雙頰上的粉\\色卻被少年看了滿眼,禁不住伸手去貼。賀滄笙的臉他一手便能完全地覆住,這會兒一碰果真覺出滾燙,心下就更歡喜了。
「就是因為我對不對?」他的指尖繪過賀滄笙的眉眼,又心疼地點了點那雙鳳目下的淺青,問:「是想我想的嗎?」
賀滄笙微微偏頭,好生羞惱,道:「我這就將你忘乾淨,還樂得省事。」
「你敢。」蘇屹聞言又炸了,立刻重新把她抱緊。
最後一點兒餘暉收在西方,天空中僅剩的紫藍色也要被夜幕壓盡了。賀滄笙沒有再說話,伸手回抱過去,側身讓出了位置,蘇屹就在她身邊躺下了,又讓躺椅搖晃了好一陣。
才確定了對彼此的心意就分離了近一月,兩個人心裡都不好過。他們互訴衷腸,而且還有很多事要做,但此刻他們依偎在一起,緊緊挨著,就讓彼此覺得好安心。
賀滄笙這一月忙於應對朝上的事,確實疲憊,本就消瘦的身體有些吃不消,就又眯了一會兒。蘇屹的手掌緊貼著她的後背,非常溫暖,帶給她從未有過的安撫。他的殿下太瘦了,時不時就要生病,這都是為了扮成男子留下的病根,讓他心裡疼得要碎掉。
賀滄笙被他摟著,安靜又安寧。蘇屹指尖點過她的眼角和唇,終於覺得懷裡的人體溫緩慢回暖。蘇屹看著賀滄笙,胸腔裡洶湧的思念和心疼都化作了此刻眸中深邃的深情,他的眼只在賀滄笙身上,手也是,心也是。
到戌時的時候賀滄笙醒了,在蘇屹懷裡蹭了蹭。她睜開眼,雙手伸上來抵放在蘇屹胸前,臉還低著,貼在少年胸口,像極了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