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煙很生氣。
「要想別人將你放在眼中,除了看身份,還要看個人的本事。」
「不過我既然來了密州,也是該做些什麼,」他總不能白來一趟。
蘇景清用完粥,把碗遞過去,「我再養養神,明日出門。」
湘雨默默收拾東西,等到要端著託盤離開時才說了句話,「公子也別太縱著王爺了,你還年輕。」
蘇景清細細咂摸了下這話,總覺得聽出了兩層意思,一是說他年輕,不要過度胡鬧虧空了身子。
二則是說他年輕,要是蕭北淮對他,他也許還能再換個男人?
蘇景清笑了起來,覺得這話可以跟蕭北淮提提,畢竟不能總是別人給他送小妾來氣自己。
蘇景清道:「我記下了。」
思煙沒明白,一臉懵懂,湘雨則微微點頭,公子明白就好。
蘇景清這一睡,又睡到了天黑。
睜眼時,床邊坐著個人正捏著自己的手玩兒。
「醒了,餓了嗎?」蕭北淮見他醒了,出聲問道。
蘇景清坐起來,邊下床邊問:「晚上吃什麼?」
蕭北淮叫完人把晚飯送來,就過來伺候蘇景清穿衣,一段日子沒做這事,手藝也沒生疏。
蘇景清就順便誇他穿得好,「獎勵你陪我用飯。」
蕭北淮配合地說:「謹遵王妃的命。」
密州如今物資不豐,吃食更是簡單,兩盤素菜加一道葷菜並一碗魚湯。
蘇景清看了眼,問蕭北淮,「你尋常吃些什麼?」
「有飯有菜,隔三差五能吃頓肉,」蕭北淮也不瞞著。
「與之前在涼州打仗時差不多,能吃飽。」
那算下來可有兩年多沒過過好日子了,蘇景清夾了一筷子肉到他碗中,「吃。」
若是尋常百姓,這已是極好的了,可蕭北淮是皇子,生來尊貴。
再對比蕭雲逸那個只知拖後腿的廢物,蘇景清就沒了好臉色。
他提議道:「等回了京都,我們先打蕭雲逸一頓,然後再把他關起來餓個兩天。」
「好,」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了,蕭北淮哪有不依的。
晚飯簡單,蕭北淮今兒卻是做了大事的,他從汪全口中撬出了宮中勢力那批人的下落,讓墨言去抓了人,雖然去遲了一步,跑了好些個,卻也抓到了兩個活口。
「若明日還活著就去審,」蕭北淮道。
能活到明日,就說明他們不想死,或者沒人滅口,活不到,現在去問也不指望能問什麼有用的線索。
蘇景清想起自己還沒告訴蕭北淮他出城碰到黑袍人的事。
「黑袍人既能挾持靜陽,偏又真怕她死了,說明他忌憚諸多,我猜他也只是別人放出來的餌,他背後的主子就在宮內。」
只不過皇宮人多,尤其是後宮,還真不好判斷。
蘇景清問蕭北淮,「你覺得德妃如何?」
蕭北淮搖頭否定,「不會是德妃。」
蘇景清道:「我知道不會是德妃,我只是好奇什麼人能在德妃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德妃可有信任之人?」
蕭北淮思索片刻,臉色微沉,「還真有。」
「倒把他給忘了。」
蘇景清眨眼,「誰?」
「國師,」蕭北淮淡淡吐出兩個字,帶著濃濃不喜。
「嗯?」蘇景清不解,不明白德妃怎麼跟國師扯上關係了。
蕭北淮解釋給蘇景清聽,「自母后過世,後宮再無所出,而生在蕭雲逸之後的皇子,沒一個活過五歲。」
所以蕭北淮和蕭雲逸是天子僅剩的兩個兒子。
兩個兒子,死了一個另一個絕不能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