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淮解釋:「出門一趟總要有點收穫。」
汪全讓他去救人,可不是真的讓他救人,而是想殺他。
汪全是個勇猛之人,習慣了事事沖在前頭,然後……自己就被抓了。
也不知想明白自己被抓的原因沒。
既然汪全被抓,說明百姓也沒事,蘇景清揚了揚下巴,望向城門口,「那裡面也應該在你的掌控之中了?」
蕭北淮含笑,「知我者王妃也。」
「本王走了五日,城內百姓也該有百姓痊癒了吧。」
若非太醫和一眾大夫們配出了治疫病的藥方,他也不敢再讓汪全接手密州城。
今日回來正好接王妃,再將所有事收個尾。
蘇景清眉眼蘊上笑意,「那我來得真是時候。」
聽到有藥能治疫病了,跪著的汪全手下掙紮了起來,紛紛想起身做點什麼。
只不過有人激動,有人懊悔。
他們對汪全沒忠心到連命都不要的地步,都是有原因的。
前頭那個跟人唱戲騙蘇景清的,這次又是第一個開口,「王爺!」
蘇景清揉揉耳朵,「現在我不想聽他們說話了。」
於是這群人被他們自己的臭襪子堵住了嘴。
其實這些人拿命效忠汪全的原因很好猜,不是為了錢就是因為人。
蕭北淮淡淡瞥了劉栓子一眼,「只要是大雍的百姓,只要沒犯事本王一視同仁,但犯了事的,本王一個都不會放過。」
劉栓子突然就洩了氣,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蔫兒了。
片刻後,臉上又露出幾分欣喜,因不能說話,便跪地重重給蕭北淮磕了幾個頭。
這裡面像劉栓子一樣的人不少,而剩下的則全用看仇人一樣的目光看著蕭北淮和蘇景清。
所以是為人還是為錢,很好區分。
墨言上前招呼人,「押進城關入大牢。」
後頭的人動了起來,策馬入城,汪全被拖進了城。
蘇景清和蕭北淮沒上馬,就拉著手慢慢往裡走,思煙等人遠遠在後頭綴著,心裡嫌這兩人黏糊,卻又眼都不眨的看著,生怕再有點什麼意外。
真是愁人。
湘雨見思煙眉毛擰成一團,覺得好笑,「就這麼不想看啊?」
「也不是,」思煙甩甩腦袋,「就是覺得公子太吃虧,成了親就沒過幾天安生日子。」
在京都被人欺負,動不動就被找麻煩,又要奔赴千里到這個疫病橫生的地方。
湘雨道:「你怎知公子不是甘之如飴?」
思煙噘嘴,「我知道啊,可公子願意又不妨礙我心疼他。」
思煙向湘雨展示自己的拳頭,「如果公子不願意,我早打上去了。」
「我就是希望沒那麼多麻煩事,公子好不容易喜歡上個人……」
她不是對淮王不滿,而是對淮王背後這一堆麻煩事不滿。
湘雨寬慰她,「放心,公子和王爺能處理好,更何況你不覺得公子和王爺現在更般配了嗎?」
前頭並肩而行的兩人,一個一身玄色勁瘦騎裝,背脊直挺,寬背窄腰,滿身沉穩,只看背影便會覺得這人不尋常。
另一個穿著一身鑲邊的藍色長袍,身姿如松,個頭稍矮,卻一點沒被比下去,略微能察覺到從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清冷,拒生人於千里之外,對心上人卻又像暖陽,還帶著一絲甜。
率真又叫人難以捉摸,很是矛盾,偏落在蘇景清身上只會叫人覺得什麼都正好,他既可以隨心所欲,又能為了在乎的人和事奮不顧身。
湘雨二人瞧著他的背影,只覺得比從前更加堅韌,又覺得她們家公子長大了般,成了個可以擋在他們前面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