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淮問:「何時用針?」
德妃搖頭,「太醫說並無十足的把握,若是行針稍有差池,便會要了大郡主的命,皇上不答應行針,讓太醫院另想法子。」
「那還能等多久?」蘇景清忍不住開口。
這位大郡主比自己剛讓人送入宮時更消瘦了,她本就瘦弱,如今昏迷,水米難進,人又小,若不施針,只怕也撐不了多久。
德妃嘆氣,「幾日吧,如今全靠參湯續命,可憐的孩子。」
接著,德妃又指了指床裡邊坐著自己玩的小姑娘,「小郡主也受了驚嚇,除了哭,一直沒開口說過話。」
說完,她看了眼蕭北淮,再開口時,語氣便多了些諷刺,「許是自己小時叫人欺負狠了,長大後想著要找人還回去,所以選中了自己親生女兒吧。」
德妃問蕭北淮,「你若知道她是個連殺自己女兒都毫不猶豫的人,你那些年還肯護她嗎?」
蕭北淮盯著從他們進門便一次頭都沒抬過的靜陽,回答德妃的話,「若是早知道,便不會有她。」
他說的毫不猶豫。
德妃聽完表示:「本宮也這樣想。」
「行了,看過就走吧,」德妃開始趕人。
蕭北淮並未再多停留,牽著蘇景清便走,出門時還碰見了一人,看模樣打扮像公主,就是個頭,比自己還高,都跟蕭北淮持平了。
蘇景清忍不住想,這位公主可真能長。
對方只同他們見過禮後,便退至一旁讓他們離開,並無說話的意思。
許是看出蘇景清的好奇,出了碧霞宮蕭北淮就介紹道:「那是德妃的女兒,六公主安瀾。」
蘇景清想起那次在壽安宮審判蕭心錦時,他並未見過這位公主,而且看對方打扮也不是婦人打扮,說明並未出嫁。
「有人說她不祥,父皇也對她不喜,所以宮裡都當她不存在。」
蘇景清脫口而出,「是因為長太高不詳嗎?」
這話引得蕭北淮停住了腳,還笑了起來,「本王的王妃怎麼這般單純可愛。」
蘇景清咳了聲,也知道自己的猜測有些滑稽。
然後推了蕭北淮一把,「不許笑了,快走。」
人雖然動了,但蕭北淮眼中的笑意並未收斂,「為何不祥沒人知道,她的命是國師斷的。」
蘇景清想起那位從未在人前露臉的國師,告訴蕭北淮,「蕭雲逸也想讓那位國師斷你的命,給你添墳。」
「本王也是遺憾,沒早一步真讓國師把墳給你定了!」
也是巧,蘇景清剛說完這話,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蕭雲逸,而蕭雲逸顯然還聽到了他的話。
他對蕭北淮的敵意更是直接擺在了明面上。
未等蘇景清和蕭北淮有什麼反應,蕭雲逸看了眼蘇景清,對蕭北淮說:「看來本王不要的這個破爛貨皇兄還挺喜歡。」
「皇兄可知,這人早在與你成親之前就在紅袖招被人……」
「啪!」
蕭雲逸話未說完,蕭北淮就突然抬袖一舞,袖子像扇巴掌一般重重落在了蕭雲逸臉上。
對上蕭雲逸不敢置信的眼睛,蕭北淮厲聲道:「見了兄嫂不問安行禮,蕭雲逸,這就是你的規矩嗎?!」
蕭雲逸抬手摸自己的臉,咬牙質問,「你敢打我?」
蕭北淮再抬袖,反手又另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左右對稱。
「你既不懂規矩,本王作為兄長,正好教你。」
說著就第三次抬手,蕭雲逸喘著粗氣,目眥欲裂,「蕭北淮,你敢!」
「啪!」又是結結實實一巴掌。
蕭北淮告訴他,「本王沒什麼不敢的。」
並在第四次動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