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這樣對我,你以前……以前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聽的!”陶酥這樣說著,甚至還有些激動,於是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繼續說,“總之,我就是覺得你現在變得很過分,好像……好像沒有以前那麼喜歡我了,也沒有以前那麼溫柔,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陶酥坐在化妝臺上,倔強地揚著臉,白皙的小臉上緋紅一片,淺灰色的眼睛裡漾著一汪水,溼漉漉的模樣看起來像一隻柔軟的小貓。
而且,還是在“喵喵”地叫囂著的小貓。
她也知道這些改變算不得什麼,或許放在其他的情侶身上,都不會有所察覺。
如果不是發現了藺平和的真實身份,特別留意了在這前後他的細微不同,陶酥也不會刻意去思考這種變化。
當她發現藺平和的真實身份時,陶酥就很擔心,他的世界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曾經,陶酥以為他的天空很小很小,算得上明亮的星星只有自己一個人。
可是,他能看到的天空其實很大,甚至比自己還大,還會有很多自己觸及不到、想象不到的地方。
說到底,她只是一個半吊子的富二代,本質上並沒有多優秀。
在藺平和的人際圈裡,應該多得是像姐姐那麼優秀的人吧?
既然這樣,她還會是他的天空之中最明亮的星星嗎?
她……真的是他生命裡最好的選擇嗎?
這種擔憂與不自信,連陶酥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
聽了她的話,藺平和突然就覺得,自己也有些話,不得不說。
“第一次,你摸完了我就跑,第二次,你強吻了之後就睡,第三次,你說要睡我,結果就趕上了生理期,”藺平和噙著笑,十分配合她的話,反過來開始一條一條地羅列起她的“罪證”,“第四次——”
“停停停——!”陶酥打斷了他的話,小臉紅得快要滴血,然後反駁道,“我現在在說你,幹嘛拐到我身上?再說……你不是答應我了,追我的這段時間裡都聽我的麼?”
“我們已經開始交往了,”藺平和笑著說,“你剛剛同意的。”
聞言,陶酥突然覺得自己又被擺了一道。
她怎麼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了他?
可是,心動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與其說是自己被他擺了一道,不如說是自己心甘情願讓他擺了一道。
她是真的喜歡他啊。
無論他是搬磚工,還是搬磚工的老闆,她都喜歡他。
“那……既然重新開始交往了,以前的事情我們都不計較了,不好嗎?”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被他這麼逐一羅列出來,陶酥都不好意思再為自己平反了。
甚至,她連“被他追”這張唯一的保命符都沒有了。
所以,陶酥只能用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睛望著他,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希望他能不再計較。
只可惜……
“你覺得好嗎?”藺平和挑眉,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且把疑問又拋了回去。
“好像……不太好哈,”陶酥乾笑了兩聲,看著男人灼熱而危險的純黑色眼睛,突然就想起了幾天前他對自己說的話,然後小心翼翼地懇求道,“那你利息少收一點行嗎?上次那件事距離現在也只有四五天,你別太——唔!”
別太過分。
最後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陶酥就被突然欺身上前的男人堵住了唇。
這個暴風驟雨般的熱吻,絲毫不由她拒絕,也不給她任何反應的空隙,突然之間就席捲而來。
她乖巧的仰著頭,任由他撫著她的後腦,不斷地加深這個吻。
柔軟的唇瓣和幼嫩的舌尖像塗了層蜜,甜得他不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