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傳來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我會向你證明,我不是空有外表的人,”藺平和將她拉進懷裡,然後安撫性地揉了揉她的發頂,繼而抬起頭,對封景說道,“而你,要向她道歉,你剛剛說的話是錯的。”
人群中的議論聲開始嘈雜了起來,大家似乎對畫展上額外出現的這場好戲,非常感興趣。
油畫在中國本來就很小眾,學習油畫頗有小成的年輕人,大多也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所以互相也都面熟,偶然在畫展上看到藺平和這樣的陌生面孔,自然非常好奇他的身份。
“先說好,我也是學油畫的,”封景挑眉,“意識流繪畫和瞎畫有著本質區別,別想著蒙我。”
“而且這裡沒有多餘的顏料和畫布……”陶酥靠在他身上,小聲對他說。
藺平和藉著身高的優勢,能看到了人群外面的東西,目光鎖定在展廳角落裡緩臺上的那架黑色的鋼琴。
“別擔心,”藺平和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去去就回。”
溫熱的氣流夾雜著誘惑人心的荷爾蒙氣息,落在她的耳側,聲音落在耳朵裡,而那氣息拂過她裸露在空氣中的脖頸和肩膀上。
而他剛剛鬆開手,離開她往鋼琴的方向走去,陶酥就感覺籠罩在自己周圍的溫度瞬間就降了下來。只是幾秒鐘,她就開始眷戀那個溫度了。
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態度,圍觀群眾也紛紛走到鋼琴附近,吃瓜看戲。而陶酥則擔憂地看著藺平和的背影。
鋼琴這項樂器,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好的東西。不僅費力費神,而且燒錢,他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他為了自己挺身而出,讓陶酥覺得很感動,但若是連累他也丟人,那她欠的這份情也太大了點。
說到底,她也沒有為他付出過什麼,好像除了給他錢,以及給他花錢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了。
聽起來就是非常的敷衍的方式,真的值得他這麼幫自己嗎?
陶酥看著藺平和慢步走上緩臺,然後坐在了那架黑色的鋼琴前,十指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空氣中仍然是靜謐的氣息。
他閉上眼睛,似乎在腦海中尋找著什麼,並沒有著急開始。
而封景唇角的笑意,卻漸漸加深,眉宇間漸漸閃現出一抹志在必得的色彩。
一個搬磚工,就算穿上了阿瑪尼,繫上了考究的領帶,洗掉了工地的塵土,偽裝成上流人的模樣,看起來很能蒙人。
但是,再高明的偽裝也只是外表。
封景堅信,他絕對不可能彈出一首像樣的鋼琴曲。
作者有話要說:①:出自本山大叔2000年的小品《鐘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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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藺總:都閃開,我要開始裝'嗶——'了。
陶妹兒: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捋鬍子【並不
第13章 十三張黑卡
陶酥從來都沒有想過,藺平和居然會彈鋼琴。
而且,還彈得那麼好。
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是鋼琴曲中比較有技術難度的一首曲子,同時,還需要非常豐沛的內心感情,才能演繹得很好。
明明從事的是那樣機械而硬氣的工作,但坐在鋼琴前,真的像一個自信而優雅的鋼琴演奏家。
陶酥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他了,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他似乎每一次與她見面,都會帶給自己不一樣的驚喜。
藺平和曾經很討厭音樂美術這些東西,或許是因為他志不在此,所以,年幼時被母親逼著學鋼琴的經歷,一直都是他的童年陰影。
他跟父親比較像,比起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對建築的生意更感興趣。但無奈母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