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硯坐在冰涼的大理石板上, 任宿陵坐在大腿上。他靜靜地看著宿陵, 他沉浸的神情, 逐漸變成粉色的耳朵和鎖骨, 沒有放過一分一秒。
討吻的時候,鼻尖會上揚, 不自覺地往臉上蹭。
蕭淮硯的心頓時軟得一塌糊塗。
&ldo;你說你存在的意義就是星海,對嗎?&rdo;他剋制著問。
宿陵忍耐了很久,最終才斷斷續續地說:&ldo;我找到了新的意義。&rdo;
扶在腰間的手收了收,唇齒舔咬著宿陵的頸側。
玻璃映著月色,鋪滿了隱秘含蓄的對視,而熱烈瘋狂的命運頂開了瀰漫的煙雲,破土而出。
蕭淮硯的餘光裡,那些置放在白色空間角落的那些植物竟然開始恣意地生長。它們從角落裡開始蔓延,爬上了玻璃和房梁,藤蔓彷彿在伸展、虯結,又散開。
&ldo;你可以控制它們?&rdo;
細長的手指在虛空中一晃,勾過了藤蔓。
宿陵有些失神,但仍舊答道:&ldo;……你也可以。&rdo;
在這裡,在此時,蕭淮硯可以做任何事。
只要他想。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嘗試了,頻率的共振帶來了一些隱秘的電流。
那些帶著軟刺的藤蔓收起了尖端,纏繞著白裡透紅的手腕,一圈一圈地繞了上去,再收緊。
&ldo;……疼。&rdo;宿陵眉目隱忍,短促地說。
蕭淮硯立刻抱著他站了起來,深吻結束,又不厭其煩地哄著。然而那些惱人的藤蔓卻沒有這麼溫柔,磨礪著腕上細膩的面板,好像宣洩著罪魁禍首惡劣的瘋狂,毫無保留。
宿陵縱容了他。
……
次日一早,宿陵是被自己的聲音吵醒的,迷迷糊糊的神智被強行拽了回來,稀里糊塗地懵在原地,試圖蜷縮成一團。
他隱隱地後悔了。
最後手腕疼得連水杯都拿不穩。
蕭淮硯很快意識到了,餮足的桃花眼一彎,端來水杯要餵給他。
宿陵虛抓著他的手臂,別過頭去,不願看他。
&ldo;現在我知道了,&rdo;蕭淮硯還恬不知恥地發表感慨,&ldo;你真的很喜歡我。&rdo;
宿陵&ldo;咣&rdo;地關上了浴室的門。
這時蕭淮硯才反應了過來,可能是確實沒什麼力氣了。但浴室臺階滑,容易摔,總不能放著不管。
而且,這裡的門又不會鎖。
宿陵坐在溫泉似的方池角落,望著漂浮的葉片失神。
結束之後,他經過了一直等著旁邊的蕭淮硯,伸腳一勾,讓他直接摔進了水裡。
快到傍晚的時候,宿陵才說:&ldo;我要去一個地方。&rdo;
&ldo;……什麼?&rdo;
宿陵沒答,蕭淮硯就跟著。
二人順著茂密的竹海轉折過幾處溪流或是瀑布。最終走到了一處山坡上。那裡有一棵胡楊樹,孤零零地,闊大的金色樹葉茂密繁盛。
從山坡上望去,金色的光線落滿了原野,像蒙著一層細絨的紗。
白色的恆星遠在海天交界之處,緩緩下沉。
&ldo;太陽也可以是想像出來的嗎?&rdo;蕭淮硯問。
宿陵站在婆娑的樹影裡,眼裡浮出了清淺的笑意。
&ldo;這裡也有恆星,&rdo;宿陵解釋道,&ldo;但它徘徊在交界的維度中,不常出現。&rdo;